“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走了,小姐还没下来呢!”
“快,快追上去……”
芸儿与珍珠脸色一沉,急忙与三人钻进马车里,吩咐车夫追了上去。然,前面拉车的马儿乃千里良驹,行的极快,不过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府去禀报老太君,派人去贤王府里要人?”
“可小姐现在是王妃了,王爷说不定只是带小姐出去散散心,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流苏你闭嘴,不是告诉过你在外面就当个哑巴么?”珍珠吼了一句,流苏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芸儿想了想道:“这样,我们现在分成两路,我和雅蓉去贤王府,珍珠你和流苏先回府看看小姐有未回候府。皇上既赐婚给王爷和小姐,王爷肯定知晓轻重,还有暗卫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诉老太君。”
虽然小姐和王爷现在相当于有了婚约,可孤男寡女相处,到底于小姐名声不利,虽然小姐不在乎,可她们身为婢女却不能不替小姐在意。
“行,就照你说的。”珍珠蹙眉应着,就算瞒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待小姐回府老太君不召小姐问话才怪。不过,她倒不担心小姐会出事。没听小姐说的这世上谁能逼小姐做小姐不愿做的事?
估计,小姐跟着王爷走,也是自愿的。
四人分道扬镳。
才走出没多过,却都被人打晕带进了小巷,连带着那车夫,还有那辆马车也被赶进了一栋院子里面。
而此时夜景行的马车已停在流霞阁门口。
邵锋看着下来的两人蠕了蠕唇却没敢说话,王爷脸色实在称不上好,从那之后,他已有很久,都没看到王爷露出这样想要杀人的目光了。
真不知这女人到底怎么招惹了王爷。
凤汐却是无视两人,站在台阶处抬头看着流霞阁的牌匾,好几天了,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那日她离开被人追踪,领人在城中绕圈,本打算出手时那人却突然折回,她跟着那人却只看到人进入流霞阁后消失不见。
因近天亮,她没再追进去。
这几日又因琼华宴被夏老太君勒令在府中学规矩,虽派了人进入流霞阁查探听说这些日子流霞阁的老鸨的确是见了不少有着特殊嗜好的人,大概还在谈价的阶段,其它的却是没什么发现。
倒是昨日焕辰回府说,今夜流霞阁有个花魁竟价。所以,就算夜景行不带她来,她也打算来看看。
“想打退堂鼓?在本王手里,你觉得那些下三滥的法子,能逃掉?”男人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所谓下三滥的法子,显然是上午在王府时女子又掐又打扎针咬人的撒泼手段。
“下不下三滥又如何,有用就好。我这里还有很多下三滥的法子,准备到时候给王爷好好试试。”
凤汐浑不在意的笑,有些招数可一不可再,可总还有别的招数,军营大老爷们的损招她会很多,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女人撒泼手段自然也不少。
今夜的流霞阁似乎格外热闹,一楼大厅里早就宾客满坐,穿着富贵的嫖(和谐)客和卖笑的风尘女子,彼此调笑声不绝,中央圆形舞台上,轻歌曼妙的女子在丝竹乐声中摆动着腰肢。
夜景行在前,邵锋在后,凤汐被两人夹在中间,进入三楼厢房,邵锋却是自发自动站在了门外,老鸨进去后出来,没多大会转回带了不少人鱼贯而入,先上了酒菜却又拎进去几个包袱,不知到装的什么。
房里,凤汐被点了穴道站在门口,男人独坐桌边饮酒:“若你现在后悔将东西交给本王还来得及。”
凤汐垂眸:“王爷都不后悔,本小姐后悔什么?”
“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男人抿了口酒,转头看向艳娘,艳娘红脂唇勾着妩媚笑:“我的王爷呐您可就放心吧,奴家定会把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绝不会让王爷失望,夏小姐可也是我们楼里的常客了,真没想到,大小姐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把王爷这样的贵客也带到我们楼子里来,王爷大驾,可真是让我这小楼万丈生辉……”
老鸨啪啦啪啦说了一大堆谄媚话。
旁边几个姑娘将凤汐架进房里,垂下帘子展开屏风,便开始动作,女子衣衫被褪而后又被换上暴露的纱裙,接着被推去铜镜前梳头上妆。
两刻钟后又被架了出来,而后众人全都鱼贯退出房外。
夜景行放下酒杯看去,微愣,眼前女子梳着高高飞凤髻,凹凸有致的身形在红色纱裙下隐约可见,精致绝美的脸庞浓妆淡抹皆相宜,尤那额间一抹火焰印记与女子眼下朱砂交相辉应。
就似,魅人的妖精。
他一直以为再无人能把红色穿出红萝的妖艳明媚,也没人能穿出那个人的张扬不羁,可眼前的女子比起那两人来却是丝毫不差。蓦然间就浮起女子今晨那袭冰蓝色广袖流仙裙的样子,清丽而出尘。
当然,只在她不说话的时候。
可和现在比起来,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又比红萝她们都多了份特殊的气韵,说不清亦道不明。
女子只望着夜景行,嫣唇勾鄙意,高挑凤眸含讥屑,流光清浅瞬逝,又如惊鸿亮过星辰月辉。转瞬间,邪魅入骨,又铮然睥睨。
似——
天地万物,皆不入眼,包括坐在她面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