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施主,别来无恙。”房遗谦顺着这个声音转过身,便看见了许久未见过面的辩机和尚。房遗谦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辩机师傅也在金昌寺。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未见面了,师傅近来可好。”
“阿弥陀佛,谢过施主关心。贫僧很好。”辩机以佛礼向房遗谦微微一行礼,“施主是带着家人来寺中还愿的?”房遗谦点头道:“家母来寺中还愿。我只是随行。”房遗谦话刚讲完,一直陪着房夫人的高阳便从大雄宝殿内走了出来,朝房遗谦这儿走来:“遗谦,母亲说想给勉辛和箐儿求个平安符。”高阳这么说着走到了房遗谦的身旁,随后便看到了辩机:“这位师傅……啊,没想到师傅竟也在金昌寺。”
“女施主。”辩机对着高阳也是一行礼,“贫僧同房施主有些交情,瞧见他来了,便来打声招呼。既然已经照过面了,贫僧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施主,贫僧就此先行告辞。”房遗谦和高阳同辩机一点头:“师傅慢走。”
待辩机走远了,高阳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当日你果然在那儿。”房遗谦苦笑着看着高阳那有些不悦的表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高阳还想着和我闹这别扭。”高阳轻哼了一声:“本宫岂是这般小气之人,只是当时真的觉得冤枉。”房遗谦听后,搂了搂高阳的肩膀:“我的好夫人,我向你赔礼道歉。不是说母亲想我们一块求符么。”房遗谦的话在高阳这儿,颇为受用。高阳心情也转好了些:“是啊,快随我进去。”也不太顾及着些,拉着房遗谦的手便往大雄宝殿里走。虽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说到底,高阳当着房遗谦的面还是有些孩子气。不过,这份孩子气对房遗谦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母亲。”
房遗谦随着高阳来到了房夫人的跟前,房夫人正诚心诚意地双手合十,跪在那儿向着如来佛跪拜。
“遗谦,你也向佛主行礼。求他保佑你。”房遗谦二话不说,也跪下对着如来佛拜了拜,但若让信佛之人知道他心中没什么诚心祈愿,不免觉得他太敷衍。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原本就是个无神论之人。
房遗谦见房夫人要起身,便同高阳一同扶她起身。房夫人叹气道:“其实,我知道遗爱的事情……哎,不说也罢。”房夫人拉住房遗谦和高阳的手:“只要你们好好的。还有我的小孙儿勉辛和小孙女箐儿也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就好。”
房勉辛和房箐儿便是房遗谦和高阳那对双生儿的名字。勉辛的意思是,希望他长大后勤勉,不辞辛苦,恪守原则。至于箐儿,箐字同清,也就是希望她长大后可以如清澈的泉水般纯净。
房夫人的话,让房遗谦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高阳先开了口道:“母亲,您放心。我们今后都会过得很好。您就安享天伦便好。那些个儿琐事就让大哥和遗谦去处理就好。”
“是,是啊。”
房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对自己的大儿子房遗直道:“遗直啊,你领着遗谦出去走走。这求符的事儿,还是让我和公主来好了。”房遗直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对着房夫人一作揖:“是,母亲。四弟,我们走吧。”
房遗谦瞧了眼高阳,高阳朝他点了点头。房遗谦便随着大哥房遗直走出了大雄宝殿往金昌寺的花园走去。
“想想当初你和公主刚成亲之时。我们还是三兄弟一同来的,虽然出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大哥若是想替二哥说话。遗谦劝你还是别再将这话说下去。这样,只怕也会危及到你我兄弟二人的情义。”房遗谦直截了当地同房遗直说道。
“不,其实父亲也同我说了一些关于圣上如何处置二弟的事情。我自认是保不住他,遗爱做错的事情太多。先别说四弟你,就连父亲也是护他不得。遗爱就是太好大喜功,总以为自己能出人头地。”
“所以,说到底,我当年就不该回来。是不是。”
房遗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房遗直忙摇头道:“遗谦,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你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重要了。这既然已成事实,我也无能为力了。或许,我也有责任在里面。但就算我不随父亲回到梁国府,一些难以改变的命运,终究无法改变。”房遗谦脸上依旧表情淡淡,房遗直发觉他真的看不透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可,他的有些话也确实很有道德。就在房遗直正打算转移话题同房遗谦说点儿别的。一个大内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来到他二人面前,对着二人一行礼,随后道:“驸马,圣上召您进宫。”
“没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只说让您即可随末将进宫。”
房遗谦听着侍卫的回答,侧过头看着房遗直。房遗直会意点头道:“母亲和公主那儿,我自当告知。”房遗谦又唤来了沫昱,吩咐道:“公主就交由你保护。”说完,便随着侍卫往金昌寺大门那儿走去,上了马便朝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