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外官道上的小茶摊边做着三个少年。
一人背负长槊,鼻梁高挑面如冠玉,标志的美人尖,让其在坚毅之中多了几分英气。
这人自然便是钱镠。
钱镠三人下了凌云山庄,刚到茶摊不久,周客便带人跟了过来。
窜天猴杜棱压低声音道:“留哥儿,看来这周客是打定主意要吃下我们了。”
阮结阮骨头吞了吞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捂着嘴巴惊恐道:“为什么他们就这般容不下我们,我们不过今日刚出江湖啊!”
阮结只觉是悲催到了极点,这就是书上说的出师不利吗?今早出门就不该哭的,不然也不会坏了出门的彩头。
阮结的长相随阮成,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过分。肌肤黝黑,脸颊隐隐约约还长起了络腮胡,日后必定是个非常粗狂的汉子。只是胆子和这长相方差就有些大了。
窜天猴杜棱就是忍不了他这般没有出息的样子,学着阮成的模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压低声音教训道:“没用的家伙,这般怕死,你跟着留哥儿出来作甚?不如回镇上耕田去!”
阮骨头委屈道:“回去得被阮成打死的……”
“……”
二人的相熟后,时常这般斗嘴,钱镠早已是习惯了。
钱镠摇晃着茶杯,低头看着在茶杯里打转的淡黄茶水,面色沉吟不知在想着什么。
钱镠沉吟良久,后缓缓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到太阳落山他们应该不会动手。”
窜天猴抬头看了眼天色,焦急道:“用不了多久了,留哥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杜棱望向即将沉落西山的太阳,真是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杜棱不怕这个江湖里的打打杀杀,甚至不安的心还隐隐躁动起来。
阮结没见过什么世面,手里握着一把非常霸气的流星锤,嘴唇却在呢喃:“怎么办……怎么办……”
钱鏐一手按住阮结不停颤抖的手,道:“别急!我们还有时间,在日落之前想出法子脱困就行,若万不得已就跟他死磕就是。”
说实话,钱镠对周客这一行十来人还真没什么惧意。
只是系统要求,要灭了周客,这就有些困难了。
逃命容易,杀人可就难了。
而且杜棱和阮结这还都是第一次,杜棱是吴铁娘子调教出来的,钱镠倒不是特别担心,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阮骨头阮结。
杜棱看阮结实在害怕得劲,则是换了一副口气,安慰道:“别怕!留哥儿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说不定我们逃走之时,还能把这些歹人教训一番。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阮结偷偷看了婆留一眼,看到他的留哥儿眼珠上下打转,这才安心了几分。
钱镠就是他的主心骨,只要钱镠在,他就不会有事。
钱镠手肘撑着桌面,身子往前靠。二人心领神会,三兄弟的脸凑到了一起。
钱镠左右看了看两人,郑重其事道:“今日恐怕是难以善了了,生死相搏,你二人心里要先有个底!”
钱镠在给二人,打强心剂,免得到时候事发突然出了什么岔子来。
杜棱还好,他是个孤儿,在镇上没少被人欺负,久而久之,他发现,只有自己变得凶神恶煞才能不受冷嘲热讽,过得逍遥的永远是恶人。
所以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恶人怎么能不杀人?
虽说他也是第一次,但这些年他已经在心里为自己杀人做了无数次的准备。
杜棱咬着牙,装作十分狰狞的样子,带着七分忐忑和三分兴奋,重重点头。
阮结一听要杀人,顿时就焉吧了,目光游离,双脚在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