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的大牢在城东,距离临安官府不远。
不过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府早已经倾巢而出,四处追查可疑之人。杜良出示了镇南王令牌,顺利的进入大牢。
“啧啧啧,这大牢修的比咱们衙门府都好啊。”
张捕头东张西望片刻后,酸酸的说道。
对此杜良也深有同感,忍不住调侃道:“要不我和四王爷商量一下,留你在这大牢里当个牢头如何?”
“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张捕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拍着胸脯道:“跟在老爷身边多自在,别说狱卒头子,就是御林军头子老张也不干。”
“是么,我听说他们女牢里也缺个牢头。”
“真的?”
“……”
“哈哈,老爷我开玩笑的,老张这辈子跟定你了。”张捕头讪讪一笑,随后大步向牢里走去。
身后,杜良感动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攥住火铳的手。
不多时,狱卒将军火库的主要负责人提到了审讯室,此人名叫聂虎,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刚毅汉子,身上带着很浓的军武气息。
“卫尉寺聂虎,你可知我来找你所为何事?”
杜良坐在简易的案桌前,张捕头站在他身后,遣走了狱卒。
身材魁梧的聂虎被关在对面的审讯室中,中间隔着玄铁栏杆。
“知道,为了军火库爆炸一事。”
“说说吧,你有想法?”
聂虎一愣,似乎没想到杜良会这般随意,一双虎目在他身上打量片刻,质问道:“你是何人?”
“子午县县令杜良。”
“县令?”
聂虎浓眉竖起,还以为他在消遣自己。
为了不浪费口舌,杜良直接取出四王爷的令牌,直言道:“四王爷授权我调查此事,你作为军火库的最高负责人,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后果应该很清楚吧?”
“我清楚。”
聂虎叹了口气,好似被抽走了一部分力气,挺拔的身姿有些萎靡。
“军火库被炸,你有什么看法?”
“是我失职了,没有早些察觉内部出了细作。”
“细作?”
杜良眉头一挑,追问道:“你觉得是细作所为?”
聂虎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绝对不是自燃,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也不可能是外人的潜入,一定是里面的人叛变了。”
“为何这么说?”
“你可以去查一下昨日进出内库的登记名单,我曾立过规矩,凡是进入内库者每次必须登记,即便是我也一样。”
“你在教我做事?”杜良目光不善道:“我问你为何认为是自己人所为,说出你的理由。”
聂虎眸光摄人的盯了他片刻。
似乎对杜良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终是叹了口气:“军火库管理森严,外人不可能放入,所以一定是自己人做的。”
“为何不是妖祟所为?”
“军火库四周有方士设下的阵法,妖物邪祟无法靠近。”
原来如此。
杜良沉思片刻,按照聂虎所说,妖祟无法靠近,外人又不放行,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内部人所为了。
本来杜良还想审讯一下其他负责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综上所述,引爆军火库的一定是当天进过内库的人。
那么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对照登记的名单,意义排查。
“走吧。”
时间紧迫,他不敢再浪费时间,起身带着张捕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