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杜良脸上的疑惑,坐在主桌的白袍方士青阳忍不住开口解释道:
“大儒赐字,加持了儒家浩然正气,有醍醐灌顶、诸邪不侵之效。小子,你这一首诗作的不亏啊。”
经过青阳方士的讲述,杜良恍然大悟,赶忙向水镜先生施礼。
“谢前辈赐字,晚辈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对了,你这首诗,上阙是因景而作,很有意境,那下阙是如何想到的?”
话落,其他人也都纷纷望来。
早就想到会有人询问,杜良已准备好说辞。
“回前辈,就在刚刚作诗之时,晚辈突然想到了家师。晚辈小时愚钝顽劣,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教诲。如今再想重来,已然后悔莫及,所以才会触景生情,让您见笑了。”
“重情重义,不枉我送你‘浊仁’二字啊。”
水镜先生长吁一声,眼中写满了赞赏和欣慰,越看他越是顺眼,忽起了爱才之心:“老夫很欣赏你的秉性,清风已经过世,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个记名弟子?”
话音落下,四周猛地安静下来。
坐在首位的四王爷眼中闪烁不易察觉的笑意,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太子在杜良身上打量了一番,已经将此人记住。婉宁先是一喜,随后暗暗担忧,怕他脑子一热,决绝了水镜先生的好意。
能拜入大儒的门下,是多少寒门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
杜良受宠若惊,赶忙施礼。
“弟子原意。”
“好。”
水镜先生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他扶起,随后手中掉出一块精美玉佩。
“老夫也没什么准备,这块玉佩已随我几十载,常年被浩然正气温养,有提神醒脑,驱邪避祸之效,就送给你吧。”
“这……”
杜良面容一惊,没有伸手去接,违心的拒绝道:“老师,此玉您已经佩戴几十年,早已有了感情。弟子怎能夺人所爱,这万万不妥啊。”
杜良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过年收长辈红包的样子,嘴上喊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心里却在咆哮:给我,给我,快给我!
“拿着。”
水镜先生板起脸,好似学堂里严厉的老师,将玉佩强行塞到他手中。
“你没有修为防身,在外面闯荡很危险。此玉随我多年早已通灵,关键时刻或许能保你一命。收好了,切勿丢失。”
“老师。”
杜良双眼微红,面露感动。
这不是装的,而是真情流露。久违的温暖涌现心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青芒山上,杜先生还活着。
啪啪啪……
“恭喜水镜先生喜得爱徒。”
“好一段师徒佳话啊!”
“恭喜、恭喜……”
众人纷纷开口恭贺,气氛一度融洽。
杜良收起玉佩,突然想到一事,赶忙道:“对了老师,此诗我还没想好名字,不如您给题个名吧?”
“这……容我想想。”
水镜先生面色一喜,随后默默沉思起来。
不远处的婉宁轻笑一声,美目不着痕迹的看了杜良一眼,暗道这小子真会拍马屁。
此诗惊才艳艳,日后肯定会传遍大乾,成为文人墨客赞不绝口的佳句。甚至被载入罄竹之中,流芳百世。
他将诗名让给水镜先生,便是间接的让他与此诗扯上关系。
这对读书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荣誉,即便是超脱的大儒也无法拒绝。
很快,水镜先生眸子一亮。
“就叫《傲梅》如何?”
“傲梅?”
我记得原文出自《警世贤文》吧?嗯,还是‘傲梅’好听!
杜良推了推鼻梁,先是若有所思片刻,随后眼睛越来越亮,好似体悟到了其中的真谛,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寒梅傲骨,好名字!老师文采斐然,学生钦佩不已。”
一记彩虹屁巧妙的拍上去,杜良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