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看到亨特终于不淡定了,他的蓝眼睛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从凌晨两点跳到了凌晨两点半,这意味着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一丝冷汗从他的额头上落下。
“如果......如果安德鲁真的逃离的话……”他低声重复了一下,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惶恐,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常贺他们:“好吧,我同意先帮助你们逃出去。”
“你早这么说多好!”
“但是我警告你,”亨特用他的食指指着常贺的鼻子:“我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安德鲁逃走,我怕坏了哈林顿先生的事,可不代表我完全相信你!”
“随你,反正你能把我们带出去就行。”
常贺随性的看了看亨特,他拧着眉头盯了常贺几眼,然后他又依次的看了看秦凡和陈川,他的眼睛在客厅到处扫扫,似乎在查找着什么东西,但是并没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
过了一会,他用一种无奈的目光看着常贺。
“告诉我你们几个人,我想办法给你们带出去。”
“就我和秦凡。”常贺说。
“常贺!”陈川大声提醒他:“别忘了,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的,我得跟着你们一起走。”
“不,你可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常贺看了看他,用委以重任的语气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你是个杀人犯,但是在这种特定的条件下,我选择与你合作。”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么跟我说?”
“你是应该感谢我,不是每一个杀人犯都能得到刑警的信任的。”常贺随口跟他胡扯了一下,然后他接着说:“我之前说过,我和秦凡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所以你们继续执行安德鲁的命令,在智利军攻打过来的时候,保证自己的安全。”
“哦,对了……”常贺一下想起了什么:“你、夏竟芝、宁远,你们三人在逃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佐伯跟何思思,这两个人非常的重要,应该不用我跟你介绍他们了吧!”
“你不怕我趁乱逃走吗?”
“有夏竟芝在,你逃不走的。”
秦凡愣了一下,看到常贺跟他挤眉弄眼的,他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又不好发作出来。
他知道常贺是利用夏竟芝对他的感情来挟制陈川和宁远,这是聪明的手段,但是在不喜欢夏竟芝的情况下,秦凡同时不想和夏竟芝产生任何的关系。
但是想起那晚上的事,秦凡心里还真是深感愧疚。
“聪明!”陈川对常贺竖起了大拇指,他微笑着说:“不过你放心,即使没有夏竟芝看着我,我也会完成你嘱咐的事情的,我说过我已经过够了流浪的生活。”
“那最好。”常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说到底常贺还是不信任陈川和宁远,他也不信任夏竟芝,但是夏竟芝如果被感情牵制住的话,她的可信度就更大一些了。
她也许会背叛人,但是不会背叛爱情,她对秦凡的爱情让她成为常贺最好的一个工具,用来监视陈川他们的工具
亨特看了常贺和秦凡一眼,他微微点点头,轻声说:
“如果就只有你们两个的话,那就好办了,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我带你们离开这里。”亨特说完疾步离开了这里,房间照旧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的谎话说的真好,把他骗到了。”陈川夸奖了常贺一下。
“你知道这不是谎话,这是我的推理。”常贺冷静的抬起头,表情严肃的看着陈川,他这幅模样让秦凡的心里有些悚然:“我有把握我的推理至少有八成是正确的。”
确实,秦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在常贺说出他的推理的前一刻,秦凡的心中就已经产生了对应的想法,只不过常贺喋喋不休的说着谎话,他害怕常贺编的那些谎话露馅,所以心里一直忍着没有开口。
“我知道……”
陈川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起身抻了一个懒腰,这时杯里的茶已经慢慢的冷了下来,沉淀的茶叶如同一丛水藻一样积在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