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贺没有看错，监控里的那个人确实是张晴。
她穿着一身休闲的装扮从街上走过，虽然没有露出正脸，但是那神态确凿无疑是张晴。
陈雯疑惑的看着他们：“她是张晴，和你们一起的女孩？”
常贺皱着眉头，很疑惑：“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应该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雯的眼神有些犹豫，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着常贺，手指不停的在空中打着圈圈。终于，她说：“常贺，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
常贺看着她：“我一直觉得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是在犹豫，那是因为我不确定你身边的人是否可信。”她看着秦凡，这句话显然是说给秦凡的，他沉默了。
“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避。”
陈雯说：“没那个必要，如果常贺相信你的话，回头他自然会告诉你。而且一直让我犹豫不决的是另一个人。”
“你是说张凝？”
“对！”
常贺想了想，抬起头：“那正好她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吧，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担保，秦凡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和张晴不一样。尽管我想说，你也应该信任张晴，她是我们临时的同伴，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与看法。”
陈雯点点头：“我们最新得到的一个绝密的消息，那灵格勒发生了质变。”
“质变？什么意思？”常贺问。
“简单的来说，就是原本这是一个关押全世界最危险犯人的机构，算是打着正义旗号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组织就开始发生了改变，开始变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黑暗地方。他们不光虐杀犯人，还将无辜的人抓到监狱里去进行非人的对待。监狱里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无辜的人，而有罪的人反而逍遥法外。这样的消息是从今年六月份开始传出来的，但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一直都被绝密封锁。”
秦凡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年六月，当时那灵格勒是不是发生了一个巨大的越狱事件？”
“你怎么知道？”陈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对，当时那灵格勒发生了一起很大的越狱事件。各个国家的犯人都被放走了，范围扩散到了世界各地。这些犯人有些可能是无罪的，但是名义上，他们都是有着极大危害性的犯人，他们任意一个人都会给社会稳定带来极大的危害。根据国家安全组织的调查，这些犯人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生活中，他们是国家机器运转时候的炸弹。？
越狱的人是无罪的，但是关押犯人的机构却是有罪的，穆元卿当时放走的犯人是否都是无罪的？秦凡心想，如果一切如陈雯说的那样的话，他要如何定义霍普斯他们这群人？
他们是过来追查穆元卿的，他们的关系是抓捕者和犯人的关系，却不是正义与邪恶的关系。
常贺似乎对这个消息不是特别在意，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无聊：“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吗？那灵格勒正在调查这件事，霍普斯他们那个调查组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华夏的嘛！我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无论那些罪犯逃到哪里，是否有罪，只要他不危害我们国家的安全就好了。当然也不是我小瞧他们，即使给他们威胁我们国家的机会，他们能不能做到还是两说。”
陈雯无奈的摇摇头：“你太小瞧他们了。如果你身边就安插了那灵格勒的人呢？”
常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可能！我没有发现过。”
陈雯说：“很遗憾，常贺，安全组织已经锁定你了。他们认为你身边有那灵格勒的人。也许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着你，这就是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也许秦凡是那个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是张晴，他们随时都在你的身边，窃取你身上的机密信息。为什么你们碰上王玮和沈文，他们就被杀了，难道这不足以让你产生一些联想吗？”
秦凡说：“我不是。”
陈雯说：“我信你没用，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常贺说:“你觉得张晴有问题？她是隐藏在我身边的一条毒蛇？”
陈雯说：“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有问题的话，你会看不出来吗？”
常贺不是没有怀疑过张晴，但是他没有发现她有问题，一切发生的很偶然。
但是当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差一点就要抓到黑衣人的时候，她突然开车将黑衣人撞到了海中。
常贺动容了，他怀疑了，他迷惑了。
监控视频结束了，电视机一片信号中断的雪花，秦凡走到电视机前取出了那份影带，转手交给陈雯。她从秦凡的手中接过影带，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看了常贺一眼之后，准备离开。她走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常贺依旧满脸疑惑的坐在沙发上。
她摇摇头：“能够对你说的，我已经全都对你说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常贺没有说话，他感觉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他身边真的有那灵格勒的人？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雯已经走了，秦凡站在客厅的窗边，天色有些昏暗了。
他扭头看了常贺一眼，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客厅没有点灯，黑乎乎的，是世界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