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疼吗?”
陈芙蓉眼睛通红,甚至还有点微肿,她坐在张书堂床头,心疼的问道。
张书堂趴在床上笑了笑:“不怎么疼。”
“你呀!”陈芙蓉倒了热茶递给张书堂:“来喝口水!”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张书堂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转移话题道:“那些人都走了?”
眉头深锁的陈芙蓉一下子乐了起来:“噗嗤!”她轻笑出声:“你说说京城的男人们,都是闲得发慌了吗?不过是挨了板子,这么掉底子的事情,竟然让他们当成了英雄对待了!”
张书堂笑道:“这些年来,受了廷杖的都是文人,猛然间一个武将,还是最低等的武将,受了廷杖,他们不奇怪才怪呢!
况且,自从万历朝到现在,北方就没有平静过,我这个肯为北方将士开口的人,自然是要受欢迎一些……”
李陵探头探脑的进来,丢下一瓶药酒放在桌子上:“那个陈姑娘,我不打扰你们了,这个药两个时辰擦一次,我特意找了大半个京城,买来的最有效的红花油!”
他丢下药,脚底就抹了油。
看着临走还要将房门关上的李陵,张书堂哭笑不得。
他只好说道:“芙蓉,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擦了药你再进来?”
“就你矫情!”
张书堂本欲自己上药,只是……
他够不到啊!
可是位置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让陈芙蓉一个姑娘家家的给他上药,他又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张书堂试探道。
“趴好了!”
药酒擦在了张书堂伤口上。
“嘶!”
张书堂疼的龇牙咧嘴。
陈芙蓉一惊,手上猛的又使了点力气,当即疼得张书堂鬼哭狼嚎起来。
“啪!”
“这一会知道疼了,刚才跟皇上杠的时候,怎么那么英雄呢?”陈芙蓉一巴掌照着张书堂肩膀拍下去:“不要乱动!”
不多时,陈奇瑜下了朝,他责备张书堂两句,却也不忍多说。
“老夫已经与陛下商量过了,你伤好了就回去吧!”
陈奇瑜长叹一声,道:“这一次虽然你惹得陛下不高兴,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书堂却是看不出来福在哪里?”张书堂摇了摇头。
陈奇瑜皱着眉头道:“怎么看不出来?在朝堂上你不是挺硬气么?这一会后悔了?“
他摆手让陈芙蓉回去,继续道:“大明的文人一贯看不起武将,这一次你犯颜直谏,倒是博得了大半文臣的好感!”
“且安心回去等着,等唐王府之事查清楚了,老夫亲自上疏,为你作保!”
陈奇瑜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酒:“这是老夫特意给你带的,让那几个帮你擦擦!”
看着怒容不减的陈奇瑜,张书堂心底却是一阵感动,陈奇瑜是真的将他看成了自己人啊!
陈奇瑜拉开房门正要出去,又扭头回来,开口道:“听老夫一句话,这一次虽然你替世孙朱聿键开了口,但是唐王府你最好不要再呆了,若不然,朝臣不好提拔你!”
他认真的道:“虽然王在晋即将离职,但是朝堂上并没有确定接替他的人选,因此他最少能呆到年底。
王大人很是看好你,老夫准备将你运作到郧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