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卫凤冷冷看了一眼珍珠,打断了珍珠的话,“记着自个的身份就好,可千万别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人了!”
珍珠头上的冷汗汩汩流下,正不知道如何回话的时候,三小姐卫鸾却拿手指头好奇地戳了戳珍珠捧在手上的那一盘蛋糕,“这是什么?”
珍珠一下子白了脸,悄悄地将手中的蛋糕往后挪了挪,“回三小姐的话,这是小小姐亲手做了孝敬老夫人的蛋糕!”
卫鸾一听立刻抽回了手,“什么粗贱的吃食也敢拿去给老夫人吃?你个贱丫头就不怕害得老夫人吃坏了肚子?”
说着就要来抢珍珠手上的盘子,“这样的贱民做的吃食只配喂狗!”
卫鸾到底是小姐,珍珠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使力和卫鸾抢。只是在嘴上不停地讨着饶,“三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这可是小小姐亲手做了孝敬给老夫人的呢!”
卫鸾抢了半天,珍珠就是不松口,更是把那粗鄙的野丫头挂在了嘴边。
真当她怕那个野丫头了?
卫鸾怒气冲头,干脆就一把松了手。珍珠踉跄了几步,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提心吊胆地去看托盘里的蛋糕。
见蛋糕好好的,完完整整地摆在盘子上,珍珠刚松了一口气。
一只白嫩还涂了粉色蔻丹的手突兀地伸了过来,一把就打掉了珍珠托在手上盘子里的那个金灿灿、软绵绵、香喷喷的蛋糕。
蛋糕在地上打了个滚,沾满了沙子和泥土,看上去脏兮兮的。
珍珠呆住了,看看空荡荡的甜瓷盘子,再看看地上那个变得脏兮兮的蛋糕,一直含着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
“三小姐,你!这可是小小姐亲手为老夫人做的蛋糕啊……”
清脆的“啪”声响起,打断了珍珠的话。
卫鸾收回打了珍珠一巴掌的手,“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你以为你还是以前老夫人房里的琉璃姐姐了?”
卫鸾挑着眉毛,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如今你跟着那野丫头,哼,就连老夫人赐的名字都改了……这府里的人还有谁会把你当回事?”
“琉璃啊琉璃,当初我祖父问老夫人要你的时候,你答应多好?”卫鸾得意地吹了吹手指头,仿佛刚才打人巴掌的事不过是个幻觉罢了,“不然,我也得称呼你一声‘姨奶奶’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珍珠捂着半边又红又肿的脸,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落了下来。
按理说珍珠还是大丫环,而且还是荣寿堂的大丫环,她受了欺负一边的小丫环和婆子们都该上来劝劝。
可发威的是三小姐,是主子,荣寿堂里的大小丫环和婆子们仿佛感同身受,那一巴掌好似打到自己脸上来了。
一时间,整个荣寿堂偌大的院子里一片鸦雀无声。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有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瑟瑟,我听人说。像咱们家这样的府上,最最讲究一个孝字。按理说老夫人院里哪怕一条狗、一只猫也要比旁人尊贵几分……”
“你倒是和我说一说呢,这动手打珍珠的到底是哪位公主?郡主?还是县主?”
“不对不对!这公主、郡主和县主哪里会像这位这般没有家教,竟然随便在超品的老夫人院子里教训起老夫人的人来。”
“啧啧啧!真是让人长了见识!好一个大家闺秀!”
卫鸾气得脸通红,猛地转身朝那个清脆的声音叫嚣道:“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丫头,也敢冒充我国公府的亲戚!来人啊,给我拿大棍子将她打出去!”
谁人敢动?
卫鸾再泼辣、再厉害、再嚣张也只是二房的人,可这位可是谁?
她如今可是老夫人和国公爷的掌中宝、心头肉,叫她们拿大棍子把小小姐打出去,她们要是真听了,那才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