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已经知道了卫初音的安排,知道日后她和小妹两个也要住在这个小院里,所以做起活来特别的卖力。此时还在一间间房的进出,仔细地检查着还有哪里的犄角旮旯没弄干净。
见雨水那一脸的认真样,卫初音捂嘴笑了几声,也不出声就由着雨水折腾,自己则去拉了包娘子上街买东西。
和包娘子两个又再次经过上次遇上钱大有的那个弄堂,两人都心有感触地轻叹了一口气,心头却都是一片轻松。
互视着笑了笑,卫初音拉着包娘子温暖的手,大声道:“走!咱们大步走!一步步走向好日子去!”
包娘子眼角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步地跟着卫初音朝前走去。
等买好了锅碗瓢盆、铺盖尺头等等的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东西,再运回院子里安置好,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看看时辰不早,着急店里晚上那一拨的生意,几人只来得及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店里头许娘子和万氏兄妹都已经在翘首等待了。
天气欲热,卫家火锅店又打出了“吃火锅送刨冰”、“鱼丸火锅一样鲜”的口号,来的客人不少反多。
人一忙就来不及去想别的,等忙完了晚上这一拨,卫初音刚想松口气。许娘子却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了进来,“阿音,阿显还没回来,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卫显每日都是同一个时刻从学堂里回来,她也习惯了每日的这个时候就去店门口等他,可今日许娘子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可根本就没见到卫显的人影。
卫显和卫初音就像是许娘子的命根子,命根子若是出事那可如何是好?
一着急许娘子便慌了神,乱了分寸般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卫显懂事,知道迟回来许娘子和卫初音会担心,所以哪怕平日里有同窗相邀若不是前一日就约好的告诉过家里,他都会推辞掉。
卫显也从不贪玩,几乎没有迟回来过,今日晚了这么久而且连音信也没有,的确有些异常。
这么一想,卫初音也跟着着急起来。
解了腰间的围裙,卫初音又从柜台的抽屉里抓了一把大钱塞进荷包里,就要往外走,“娘,您别着急,我想阿显可能是不好好念书被夫子留堂了,我这就去城外学堂里接他去!”
许娘子正要点头,可看看外面的天色,连忙叫住了卫初音,“阿音,外面天色都黑了,你一个小娘子独身外出不好,你叫上易三一块吧!”
卫初音本要拒绝,可看许娘子一脸的焦急又有些不忍心再拂了她的意,便点头叫了易三。
想着城外路远天黑,卫初音又提了一盏灯笼在手,和易三两个这才出门又叫了一辆太平车往城外药朵园而去。
此时,正是晚饭吃过,夏日乘凉街上行人最多的时候。
哪怕卫初音心中焦急许了那太平车车夫两倍的车费催他快些赶车,可那车夫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抵不过街上人实在太多,太平车体积又大,还是慢得跟牛爬一样。
卫初音实在心中焦急,看看四周这太平车行的还不如那些路上的行人走得快些,便干脆从慢腾腾地太平车上跳了下来,“易三,我看还是走快些!”
易三也不耐烦坐这慢腾腾又硌屁股的太平车,也飞快地从太平车上跳了下来。当先走在了卫初音的身前,仗着他身板子壮,硬是挤开了人群给卫初音挤出了一条通道,两人飞快地朝城外奔去。
卫初音心中焦急,和易三两个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惯的,一路边走边跑,不过费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药朵园。
药朵园里一片漆黑,只有门头看门的老苍头住的耳房里还往外映出点昏黄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这原本十分昏黄的灯光,却仿佛卫初音所有希望的寄托。
此刻的她是多么的希望,那老苍头能够明确的告诉她卫显的去向。
可等敲开了门,那老苍头提着油灯来开门。卫初音一问,他就说学堂里早就放学了,学子们也早散干净了,根本就没人留堂。
卫初音不信,又问刘官人在不在?那老苍头遥遥指了指内城的方向,“刘夫子放了学,便去城里找人喝酒去了!”
药朵园里一片黑暗,根本没有什么灯光烟火的,卫初音虽然心中已经相信了老苍头的话,学子们都已经下学了。可到底不死心,想着来也来了,干脆进去找上一趟免得万一卫显就躲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