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见萧紫庭已经拔马离开,只好苦着脸朝凌承允拱了拱手,赶紧跑进了卫家火锅店的大门扔了那只荷包给立在柜台边的唐思源。
话也来不及说直接又一瘸一拐地跑出了门,跟在已经连背影都快看不清的萧紫庭后面跑了。
见萧紫庭已经远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刚才在后院发生了什么,让原本极为高兴的萧紫庭却黑着脸冲了出来。但不管为什么,这小霸王总算是走了,他也不用再为卫大姐操心了。
凌承允松了一口气,又转身去看卫家火锅店。
这时已经是亥时三刻,人来人往,吃夜宵的老饕们都已经齐齐出动,卫家火锅店的生意已经忙的不得了了。
左右看了看,也没见着卫初音,想来应该是在后厨忙碌。想了想,凌承允也没再进去打扰,直接牵了自己的马也走了。
卫家火锅店里,唐思源提着那只蓝底绣宝相花的荷包一脸的神情莫测。
那送荷包进来的小哥刚才他看到过,是那国舅爷的贴身小厮,那么吩咐他送荷包进来的应该也是那年纪轻轻的国舅爷了。
只是一顿火锅,虽然那国舅爷吃得多,可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金子啊。唐思源细细数过,青松送进来的这个荷包里一共有五个一两重的如意金裸子。
这种如意花纹的金裸子以前在扬州的那个“家”里,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也见到过,都是家里长辈们打赏小辈们讨个吉利用的。虽然说是讨吉利用的,可到底也是真金铸成的,也是能够花销出去的。
当年在家中,那些金裸子只有他的嫡哥、嫡姐才能收到的,轮到他的时候就只有银裸子了。
可那时,就算是银裸子他和他的那个“娘”也会高兴的不得了。因为平日里,那样小小一个银裸子就能抵他们多少个月的月例钱啊。
那个“娘”总会将那些她得了的银裸子攒了下来,连同她的月例钱都偷偷地塞给他,让他可以去买些笔墨,念书习字。
想起这些过往,唐思源忍不住鼻尖发酸,连忙撇开了不再去想,只想眼前的这只荷包。
可这国舅爷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不过吃了顿鸳鸯锅出手便是五个金裸子……就不说金裸子了就是这个装金裸子的荷包,也是用了上好的料子、精致的绣工,只怕光这个荷包若是拿出去卖就能卖不少银钱了吧。
到底是不一样的……唐思源心中苦涩,忍不住摇了摇头。就算他还是扬州唐家的庶子,可若是和这样王孙公子比,还不是和他们脚下的尘土一般低贱。
摇了摇头,唐思源叫了易三过来,让他顾一会儿柜台,他自个往后面厨房里去了,这荷包里的金子太多、分量太大,他还是直接交给卫初音的好。
萧紫庭和凌承允已经走了卫初音还不知道,她正忙着和包娘子两个不停地和面忙着做生煎包子的生胚。
这生煎包子既可以当早饭还可以当点心卖给那些吃火锅的食客们,撒点芝麻实在太香,往往来吃火锅的食客们通常都会点上几十个。
此时,听见响动卫初音连忙回头去看,却见是唐思源钻了进来朝她招招手。
唐思源虽是账房先生,可前面脚店她不在的时候,可都是托给了他的,见唐思源进来找她,再想起前面的那两个“煞星”,卫初音还以为是萧紫庭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而唐思源招呼不了了,这才来找她。
忍不住在肚子里暗骂了几句萧紫庭,卫初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走了出来。
“唐大哥,怎么了?可是那小公爷又有什么事?”卫初音立在唐思源身边,一只脚已经准备朝脚店方向走了。
唐思源连忙拉住她的袖子,摇头道:“那小公爷和凌公子已经走了,来来来,大姐你来!”
又拉着卫初音的袖子把她带到角落里,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青松送进来的荷包,递给了卫初音,唐思源小声说道:“大姐,这是刚才那小公爷临走前,特意让他的贴身小厮送进来的荷包。里头我看过了,一共有五个如意金裸子,也就是整整五两金子!”
金子?卫初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重生后除了见过许娘子那为数不多的几样如今早已经当完的首饰是拿金子做的外,还真没亲手摸过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