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祤忧:宿命缘劫,浮生何归

流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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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回宫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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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祤触立在床榻边,踌躇迟疑,他故意提起那个名字试探,一不小心惹得她伤心难过。她一遍遍说着不让他靠近,说着不要见他,让他走开,又抱着自己哭的楚楚可怜。

她说的没错,他只是对她同情怜悯,才会说有些喜欢,她越是好强,他却越是觉得她并不需要他,他不是她的爱人,不算她的朋友,也不是亲人,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她越是怜弱,反倒让他有一股想护着她爱惜她的念头,可以找到一些存在感。

但这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他自知劝她别哭,哄她开心这种活他是干不来的,只怕他若再说多话,她会哭的更凶,旋即,任由她在角落里低声哭噎,他跨出了屋子。

出来时,夜色还早,黑空中挂着一轮微圆的亮月,花忍今日一直找不到机会,此时见他一人出来,似乎想离开又不想离开,在门外边定了许久。

花忍也顾不得太多,是时候现身,与他分说了天牢发生的事情,那白衣女子终究还是破锁逃了,还明确放话说要寒冰剑。

南宫祤隐隐有些担忧,白衣女子这时候逃离,是不是跟谣言有关,枭鹰羽既然护着冥解忧,也会替她守护那些财宝。可白衣女子却说要寒冰剑,莫非,枭鹰羽也想要那些东西?也不对,按理说,他们不至于要这般自盗。

又想起多出来的那句话,不死仙丹,是不是有人想要丹药?

待花忍离去,南宫祤又在屋檐下立了良久,最后一掀衣摆,在阶梯上坐了半宿,时不时用耳力探听房中动静,直到里头哭声越来越弱淹没无声,这才再次入了房间。

床榻上,她缩在最里面,已经闭眼睡着,他料着一定是她觉得哭没什么作用,哭累了把脸擦干净,自个好好睡了。他好心替她撵了撵被子,看在床榻还空了这么大块的份上,他也躺下开始睡觉。

以至于次日玲珑睡的手麻脚钝,懒懒一翻身,手一摸索,原本想拿个枕头抱一抱,却觉得,自己在摸一个人,她睁开眼睛,他也正好因她惊醒。

瞥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她大早上的给他投怀送抱,相当于又是勾引了,对望片刻,她从容淡定的起了床,该做啥做啥。

他亦是起来,端坐在床榻上,见她穿鞋穿衣,自己去后厨打水洗漱,又坐在妆台前描眉补粉,梳着长发,还佩戴一抹素色的珠钗。

好似,昨夜不曾发生什么。

玲珑只觉得眼睛有些疼,肿肿的,不得不多补了些粉,不然无法见人,从妆镜内,她也见到他离开床榻,朝她走了过来,就立在她身后。

“已经三天了,王上还是不回宫处理政务么?”她收好胭脂,也不曾抬头,料想朝中大臣定然也很苦闷,不过是劝他绵延子嗣,反倒他还怒着不上朝,不上朝也就罢了,人还不在宫中待着,这让找不到夏王的朝臣如何是好。

他忽的缓缓伸手,摸了摸她带上的珠钗,她显然有些愣,却也由着他,他道:“有时候觉得你可怜,有时候又觉得你比谁都精。”

她低了低眉:“这话从何说起。”

“你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得。”她眨着眼睛,从镜台里看他,几个字干净利索的总结:“你用强未遂,你欺负我。”

他虽极不愿承认,但自己确实差点便这么干了,如今想来后悔,他竟然要对一个不愿意且自己还一度讨厌的女人用强,做法何其卑劣,他都快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一个人,在她眼中,成了用强未遂的人。

他定神,微语:“然后呢?”

“然后……”她顿了顿,努力想了想:“我躺床上,睡着了。”

瞧,不得不说她精,一脸无辜,扯谎,好似纯洁无暇,昨夜叫他滚之后,第二日还能依旧平平常常的和他谈话,一句睡着了抵消所有。

他看着镜中人:“你带这珠钗不好看。”

“那王上帮我挑一个?”她换了一抹轻缓的笑容:“今日我得去江家贺喜,不要太艳就成。”

他在梳匣子里挑了半响,有些措手,不知该选哪一个。

他身边女子不多,更别说替选珠钗这种事,茱萸向来大大咧咧爱使刀剑拳脚,不太爱用妨碍身手的步摇手镯,而王后的妆向来贵气,爱用装饰。至于她……说她简朴吧,在年宴上一身华贵妖里妖气的,说她爱素淡些吧,却常身着亮丽的蓝衫,人群中总是那么显眼。

片刻后,他在纠结中随意选了一个,搁置在她面前,她没多想,换下之前的珠钗,把他挑的给戴上,左瞧瞧右看看,还算可以。

如若忽略在她戴上后,他扶住她肩膀,低腰,气息临近,在她耳边轻语:“冥解忧,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你在说谁,是在说那个与我长得极像的人么?”她看着镜台里的容貌,眼眸生疑:“我与她,到底有多像,才能让你们以假乱真,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他可笑一声,只觉不止她有精神错乱的毛病,他想必也被她感染了。她在白水镇昏迷,说恨他的不是她吗?昨夜激起她情绪,叫他滚的不是她吗?

她到底是脑子有毛病,选择性不去记起,还是明明记得却要装不记得,有时,越想,越是可怕。

装,她可以继续伪装,他也不一定要彻底拆穿。有时候不说真话,才能好好的和平相处,他怎会不懂呢,他自认为与她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与她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如今这样,挺好。

“你回宫吧。”他对她说。

玲珑低敛眼眸,不得不他真是一个能忍能克制的君王,用强未遂还能及时抽离,和他言语过激之后,还能温声细语的,若换别人,早不知甩了多少里怒气。

“我想去看看江家的孩子。”她抬头去看他:“不知道何时能再出来,还有一些琐碎的生意事,我需要和穆二公子当面交代,毕竟欠你么多钱,是真的要还的。”

他应允了。

她先去了穆玄留自个置的宅园,听说他已经与家里头闹僵,坚定不移的非要娶醉风楼卖艺的一个女子,家里头长辈自然不肯,只以为不过是纨绔子弟一时贪恋,可不料他一通操作,拿着她的银两,她的马场,给那女子赎了身,还从家搬了出来,听来总有那么几分唏嘘。

毕竟,要不是她常带他去醉风楼消遣,他也不会有这段孽缘,她自认为这事她是背了几分愧疚的,早知道就不带着他坑自己了。

穆玄留也对她十分的内疚,这两日被流言蜚语压的踹不过气,又要照顾那女子的感受,显得十分憔悴。连连问她,这些欠她的钱怎么办。

玲珑抿了抿茶,还能怎么办,人已经被赎了身,还安置在这宅子里,他俩长久独处,还一时情非得已情不自禁早已有了关系,玲珑忽然问道:“你有多喜欢她?”

“白首不渝,此生唯一。”

玲珑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十九岁的穆家公子:“你们这些少年郎说起承诺,就像喝水一样,时间一久,明明食之无味却又像命一样让人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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