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祤忧:宿命缘劫,浮生何归

流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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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夜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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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整个盘山被翻转。

唐家岭的人严控把手山中各处要塞,占据营地,混乱厮杀,一群矿工在黑漆的洞牢中透过仅几人宽的木缝目睹这一切,洞中人挤来挤去的要到前头看个究竟,他们激动不已,叫唤呼喊,终于有人来解救他们了,被囚禁卖力的苦日子熬到了头,他们等待着这些人来把洞牢囚锁砸断,等待着这些人来把洞牢打开。

然而,洞牢打开,他们拥挤着要冲出去,却被这些人一脚踢了回去,亮出明晃的刀剑,他们不敢再冲,那些残存的几十个守卫被无情丢进了关押矿工的洞牢中,他们再是一阵沸腾,又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些人又利索的把牢笼锁上。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救世主,而是一批打败了恶魔的恶魔,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被囚,也见识过之前反抗是什么后果,他们看着这变故,皆是沉默,沮丧。

不,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外头换了个更厉害的主压迫而已。

此次攻山,唐问雁决断神速,不惧其势力,管他景公子是谁先拿下再说,玲珑自知劝不动,只好遂了她。

玲珑看着唐家岭的人连夜攻下盘山,此刻已经在处理着场地后事,回归秩序,整理有条,仿佛之前一切,只是一夜春风,雁过无痕。

不知怎的,她心中隐隐不安。

惧怕来源未知,便是她不知景字盐行的景公子是谁,不知其势力多大,更不知面对盘山的这场变故,那人会如何出招,也不知,这样抢来的地盘,何时会暴露,能占据多久。

她关玲珑也没做什么,最多只是提供个情报,端着令牌编了个谎威慑一番,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精明的谎言迟早也会破。

唐问雁说,不在乎多久。

不在乎是一回事,安排妥当,深谋远虑又是另一回事,如若有人告密,朝廷知晓,秘密派出大军,如若景公子恼羞成怒,再派一批人来也打算如此悄无声息剿灭,如若唐家岭对这些毫不知情来不及撤退呢?那么,这些人的下场也是唐家岭日后的下场。

未可知。

她叹气,与朝廷作对艰难,坏人也不好当,防着这边,又要考虑那边,天天殚精竭虑,捋了捋发丝,又掉了几根。

天亮后,她与薛小成下了山。

这几日在盘城,她虽去过景字盐行,但并未探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景字盐行对外人讳莫如深,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有点难以攻破。

只是她心很痒,对盐矿的兴趣,远不如那神秘的景公子,不把他揪出来揍一顿她茶饭不思。

一下山,她便去了景字盐行,来到大街门前,然而却见其门窗紧闭。

怎的,今日不开张?

莫非是昨日连夜攻山一事被景字盐行知道了,消息传的如此快么……

她意识到不好,赶紧对薛小成道:“把门踢开。”

“怎么又是我?”真的是把他当贴身保镖兼打手,还是不要钱的!

她眨眨眼睛:“这种暴力的事,我做有失大雅。”

嘭,门被踹开,特狠的劲儿。

景字盐行空无一人,桌椅凌乱,地上散了一地的白纸,玲珑上上下下查了多遍,握着一张白纸,凝道:“没有打斗的痕迹,人去楼空,他们撤退应该不是计划,而是变故,离去匆忙,只带走了些重要的东西。”

“有什么不对?”薛小成问。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玲珑盯着楼房:“昨日景字盐行还正常做生意,仅一夜之间,便慌乱撤离,也许,我们攻山与他们撤离是同时的。”

“莫非他们是怕了?”

“怕谁?唐家岭么?”玲珑笑了笑,不认同道:“我猜,他们是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比唐家岭更可怕,出了些变故,逼得他们不得不连夜撤离,正巧碰上唐问雁攻山,他们手忙脚乱无暇顾及,只得忍心舍弃这盐矿。”

薛小成疑惑:“更强大的对手,会是谁?”

玲珑耸肩:“瞎猜的,不知道,咱们再去一趟县府。”

县府。

县令夫人坐在一侧,皮笑肉不笑,僵坐了许久,见玲珑又把茶喝完了,连忙朝身侧侍婢招手,结巴道:“快、快去,再沏茶来。”

“朱县令可是在躲着我?”玲珑瞄着县令夫人,轻色开口。

“哪里……”县令夫人慌道:“老爷是真的有急事,一时半会儿无法过来,姑娘是王都来的人,老爷绝不敢怠慢。”

玲珑随意瞟着外头,县府她只来过一次,上次夜探时,县府门前寒酸简陋得很,如今却是摆着两盆青松,且处处花开鲜艳,还有婢子时不时打扫,力求干净整洁,犹如焕然一新,玲珑想了想:“府中可是有贵客?”

县令夫人怔了怔:“没有啊。”

没有?

那这些是做给谁看?大冬天的还摆着鲜艳的花,朱县令何时肯这么大方不心疼自己的俸禄。

玲珑放下茶杯,低首敛思,再抬眼时,朱县令已匆匆忙忙从府外进来,还带喘气,擦了擦虚无的汗,县令夫人忙迎了过去,像有靠山似的躲其身后。

朱县令见着她,背着手略带了严肃:“姑娘,你找本官有何事?”

她起身相迎,和气道:“我冒昧前来,只是想问问,这几日,朱县令与景字盐行是否有联系。”

朱县令忽的一甩袖子:“本官堂堂县令,姑娘凭何过问本官?本官早找人验证过了,你手中那令牌,根本就是假的!”

玲珑眼皮轻跳,从怀里掏出来那块金牌子,左看右看,都是真的,这花纹造工,身为县令不可能不认识,好吧,朱县令底子硬了,自然也就不怕她,一块破牌子而已,不认就不认,行至桌前,直接啪一声搁至桌上。

她转过身道:“牌子朱县令可以不认,那账本也不认吗?这两年来,盘山运出去的盐,景字盐行的交易,给您的利息,可都是您自己一笔一笔记的。”

朱县令记起这事,若是叫这女子交到朝廷,自己死罪难逃不说,还连累宗族父老,急道:“你想如何?”

“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朱县令道:“景字盐行的人乃是一帮反贼,本官怎会与他们有联系,姑娘可不要信口开河。”

玲珑只觉头疼,摸着良心说话不好么,非要作死和她较劲,片刻后,她已闪身来到县令夫人面前,抬起其脸颊,顺手就喂了一颗药丸进去,惹得县令夫人连连咳嗽。

“你给她吃了什么?”

“毒药,半个时辰无解药,则毒发身亡。”反正,坏事做起来她也得心应手,也不差多这么一回,她重新做回正位上:“县令大人,可以好好回答我的话了么?”

朱县令扶着自家夫人,脸色憋急:“你,你这是威胁命官!”

所谓威胁,不过是抓住了别人把柄或软肋,若是做官清明,若是心狠不顾及亲人性命,威胁就不算什么,威胁这俩字最是对这些人胃口。

她拿来用又有何不可。

玲珑好笑:“景公子能威胁你,我也照样可以,若你好生听话,则有命活,若不听话,你夫人,你弟弟朱逢英,你弟媳,哦,还有你那侄子朱遥,一个都别想活。”

“你!”抓到了软肋,朱县令脸色再憋一层。

“遥儿……”县令夫人止住喉间咳嗽,一怔:“你见过遥儿,他娘俩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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