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梅忍不住转过头,用手指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强颜欢笑的转过头来看着懂事的女儿,将女儿搂在胸口,一下下的帮着孩子轻拍着后背,让她的气息变得平顺,渐渐的怀里的人儿哭累了,窝在妈妈的怀里,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安静的睡着了。
秦爱梅轻轻的拉过被子给女儿盖上,将女儿放在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些,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关上门,找来田甜,告诉她自己要去医院看护欧阳世勋。
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常态,薄良辰就像失了魂似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被砸坏的茶几已经被抬了出去,换了一张新的实木茶几,地上的碎片也已经被清扫干净。
凯特搂着景佳人坐在沙发的另一面,静静的看着薄良辰。
秦爱梅没有出声,轻抬脚步走了出去,忧伤的眼神落进了景佳人的眼中。
景佳人想张口叫住秦爱梅,无奈秦爱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口,开了门,走了。
“老婆,这样不是办法,你劝劝他吧,事情已经这样,忧伤解决不了问题,我先去外面看看岛上受损的情况,你们好好的谈一谈。”凯特握着景佳人有些出汗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了这些字。
景佳人点头,看着凯特一步步的离开,知道身影完全的消失在门口,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景佳人开口了。
“阿辰,无论是不是真的,你都要振作起来?我爷爷的死是梁家的人害死的,我已经查到了证据,可是,我不怪你,你说的上辈人的恩怨,我们这一辈儿不应该承受的,爷爷对我再重要,也是从前了,活着的人,才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景佳人灼灼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过,那怕那时他的命根子没法儿治好一样,面临死亡时,他都没有这样过。
“都是我的错,我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的。”薄良辰沉闷的话语如同百年的老者,沧桑凄凉。
景佳人的心收紧,有片刻的窒息,忍住,深呼吸。
“阿辰,身世是谁都无法决定的,就如当初的我,被隐瞒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身边,那种感觉比杀了自己都难受,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上天不让我们从小享受真正的父爱,却给了我们其它人没有享受过的生活,坚强,是我们的特质,你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你难道也想你的孩子将来像你一样,没有父爱的生活下去么?在一个充满阴谋和利益的家族里长大么?”
“不,决不!”薄良辰的理智渐渐的恢复,眸色出现了一丝丝的波动,冰块儿一样的俊颜上,有丝温暖浮在了上面,他睁开蓝色的眸子,湖面一样无波的眸子此刻有了小小的波动:“佳佳,此生,你们就是我要守护的一切,我和梁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的生死,我都不会在乎了。”
景佳人看着男人瞬间变化的眼神,心底抽痛,果然,提到孩子,男人还是会有所感觉的,孩子,已经成了他们只见唯一可以谈论的资本了,现实,为什么总是将美好的事情打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