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越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留着。既然你也说起了,不如你把那玉佩还了给我吧,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离身多年,我也有些想念了。”
楚少姬不疑有他,侧首对我吩咐道,“飒飒,你快去把信和玉佩都取来给越哥哥。”
我低声道是,可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就算这上古时期的反而民俗风情与如今的天朝有所不同。但是一个已经送出手的定情信物,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要回,难道不奇怪吗?
舍了定情信物,便是意味着舍了这信物上所寄托的情,难道楚衡越不知道吗?或者……他有别的打算了?
就算我心里有着百般的疑惑和不解,但还是将那藏在暗格里的玉佩和一大叠的信都取了出来。我玉佩倒是不重,但是那一堆的信,我粗略地算算,至少有上千封了。
楚少姬拿到了玉佩,忽然蹲了下来,楚衡越退了一步却还是没能躲过楚少姬的手。她轻轻地把玉佩重新挂在了楚衡越的腰带上,“这是越哥哥当初托付给我的东西,如今算是完璧归赵了。”
楚少姬缓缓起身,却对上的是楚衡越明晦不辨的眼神,“越哥哥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楚衡越这才低语了一句,“多谢。”
楚少姬闻言,连多听楚衡越多说一句话都不敢了,只是瞥了他一眼之后,忽然把手中一大叠的信往楚衡越的怀中一放,便扭头跑走了。
楚少姬走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下来了,只得小跑跟上楚少姬的脚步,独留下楚衡越一个人在身后。
可我分明看到楚衡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可是又还来不及细细去想那一丝异样到底是什么,就听说了楚冀中下令赐婚楚衡越和楚蝶衣二人,于本月十五就行成亲礼。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楚府上上下下就跟炸了锅似的,来来往往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楚少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发疯了要去寻楚衡越,“不可能,不可能的,越哥哥不会这么做的。那个玉佩,对了那个玉佩。不会的,不会的!”
楚少姬不管不顾地冲到楚蝶衣的芳菁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又重新爬起来继续,许多下人们看到都说楚少姬疯掉了。我瞧着,那样子的确是像魔怔了一般。
人心中的执念一旦成形,大约就容易疯魔。像我从前,人人都觉得对我无情冷血,我却还成日里痴缠着他,不也是疯魔了吗?
楚蝶衣和楚衡越正在试穿大婚要穿的喜袍,下人们围在身边都在一个劲儿地说好话,虽然未必是全然真的,可到底是哄得楚衡越颜色大悦,赏了不少的红包给那些做衣服的裁缝们。裁缝们难得攀上一门贵人的生意,又得了赏钱,更是高兴地说吉利话。
众人正是一片喜气洋洋,却听见这大堂的门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给撞了开来,那轰隆的一声,顿时吓得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