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杜衡完全放长假似的,贺容琛这几天常常加班,他回来的时候杜衡都已经睡着了。刚开始第一天晚上,杜衡跑回客房睡,结果半夜贺容琛钻进被窝。后面杜衡干脆不在客房睡了,移到客厅当厅长。
杜衡闹到这种程度,贺容琛没办法跟上去,看着杜衡现在生着病又不好跟他倔,大半夜的苦口婆心的劝杜衡回主卧室睡,自己乖乖在客厅当厅长。
杜衡铁了心不想跟贺容琛同房睡觉,贺容琛无可奈何,打算过几天自己有空了再找杜衡好好谈谈。
这一天,贺容琛也是早早地就出门上班了。杜衡醒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贺容琛的人影了。
空荡荡的屋子沉寂的鸦雀无声,孤单只影的感觉如黑暗的潮涌翻腾地扑到杜衡身上。杜衡裹了一件淡薄的外套,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到沙发上开始发呆。
这段时间他常常发呆,反应特别迟钝,有时候刚刚做过的事情,下一秒立马忘记自己做了什么。记忆力越来越差了,有时候他得提前在手机上建个备忘录,提醒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记一下自己做了什么。
大概呆滞了几分钟,杜衡感觉到捧在手里的水杯温度渐渐温了,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反复的喝了几杯热水,免去吃饭的功夫,杜衡起身回房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
他最近没什么胃口,但只要是贺容琛在家,他多少会配合吃点。毕竟两个人总得吃点什么,他也不想让贺容琛看出什么,做个样子吃些食物进肚子里,转头趁贺容琛不注意,自己又跑去卫生间吐出来。
今天,他要去拿报告了。杜衡对报告的结果,自己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大概知道结果的内容了。
到了医院,如往常看小病小痛的患者一样往诊室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吃不消,呼吸逐渐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稍稍加重了力气。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了吧?”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看到杜衡的体检报告,和见到杜衡本人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会得这种病。
杜衡在医生面前很健谈,和其他患者不一样,在谈及病情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他问什么,杜衡就什么。
“知道。”杜衡轻松的笑了笑,暗自捏紧双手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早就经历过的事情,只不过再来一次罢了。
“没关系的,现在发现的早,作进一步的治疗很快就能好的。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这么年轻,恢复很快的。”医生说着惯用安慰患者的术语来安慰杜衡,熟不知这些话杜衡四年前就听过了,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好。”
“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可以初步确定一下手术的时间。”说着,医生用电脑翻找着手术科最近的预约时间,“对了,你跟家人说过这件事吗?”
杜衡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