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生的视线在尔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眸底一抹玩味闪过。
随后,他看向此时矛头所指的倪家二小姐,很想知道,她会如何将当下这个尴尬又敏感的话题给解决掉。
他朝后退了一步,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从兜里摸出一支烟,但并没有抽,只是在修长的指间把玩着。
平日里热闹的住院部,此时竟出奇般的安静,无人走动,无人出声。
片刻后,殷震云转身蹲在地上,结实温热的大手扶着尔尔的肩膀,温声道:“心心,你别怕,跟爷爷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又都聚在了尔尔的身上,像是锋利的刀刃,带着不怀好意的审视,剐割在她的身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倪娅却惨白着一张脸急切地为自己辩解,殊不知一开口,却欲盖弥彰。
“我哪里见过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尔尔下巴一抬,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没有胡说八道,你就说了,你还冲我瞪眼睛,可凶了,就像现在这样。”
“你——”
倪娅心慌意乱,头脑一热,上前一把抓住尔尔的衣服,扬起手就要打她,手腕却在半空被人牢牢地箍住。
“倪小姐,她只是个孩子。”
“孩子就可以胡说八道吗?”
倪娅扭过头才猛然发现抓着自己的人是谁,一张脸“唰”地就褪去了所有的颜色,惨白得骇人。
“殷,殷先生……”
殷安生松开手,即使不置一词,甚至漆黑如墨的眼睛只是平静地注视,也会让人慌张无措,无端生出恐惧。
更何况,他此时还嘴角噙着讥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倪小姐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何须这般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