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听了转过头,问廖婶:“不知廖婶是为哪一家来提亲?”
“这个……”廖婶刚一想说,却又闭上嘴巴,走到门口去张望了一下,这才回来,凑近刘青悄声道:“二……”
“廖婶你这是干什么?”一阵口臭扑鼻而来,刘青微微皱了皱眉,后退了半步,指着椅子道:“坐下说吧。谁家提亲啊?这么见不得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用说了,我不答应。”反正现在谁来提亲,她也不会答应。
“我的姑娘哎!”廖婶又想凑近来,听到刘青后面那句话,赶紧到椅子上坐好,刚想说话又看了看秦玉英,对她道:“刘家嫂子,你能不能到门口帮我看看有没有人?这话可不能让人听见。要是有人来了,你就赶紧咳嗽一声。”
呃,搞得跟地下党秘密会议似的!刘青一阵无语。
秦玉英自从知道自己小姑子与宁王挺暧昧之后,腰杆子那是前所未有的硬。廖婶这样子要是放在以前,她准被吓得不轻,以为有什么祸事了。可现在,除了皇上他老人家,其他人她还真没放在眼里了,便是以前觉得天一般的知府夫人,她现在也觉得不过如此了。所以廖婶这话一出,她便很是不悦地冷哼一声,道:“廖婶,如果提个亲都要这样偷偷摸摸,那嫁娶之事不是更见不得人了?你当我们家刘青姑娘是什么人呢?”
刘青看着嫂嫂,心里一阵偷笑。秦玉英去欧阳府一趟,将那周夫人的派头学了个十足十。见识果真很重要啊!
她哪知道,秦玉英那哪儿是见识所至?那根本是底气足呢!足得根本不把一个山里婆子看在眼里,也不把任何来提亲的人家看在眼里——咱小姑子,那可是准侧王妃呢!来谁谁稀罕?
“好好好,我说我说。唉,刘家嫂子,刘家姑娘,这几天可把我吓得不轻。三晚半夜地有人将我捉去,用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帮他们家提亲的事,不能跟除了你们一家三口之外任何人提起。所以我才这么小心的啊!还请嫂子、姑娘谅解哟。”
“哦?”刘青皱起了眉头,“谁家?”
廖婶又想凑近她,刘青制止她道:“不怕,这附近如果有人来了,我会知道的。你说吧!”
“呃,好。”廖婶看秦玉英也点头赞同刘青的话,只得压低声音道:“是这样,前两天……嗯,初八那天晚上,我刚睡着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我们家那位……”
“说重点!”刘青摆摆手,止住她的话,“你只需说是谁让你来提亲就好。”说完怕她再罗嗦,又补了一句,“否则一会儿有人来串门,你没机会说,今天就白来了。”
“是,是。”廖婶一听后面这句话,忙收起废话,道:“初八那天是同知大人家,他们家夫人让我悄悄来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嫁给他家欧阳阔公子?如果姑娘点头同意,她会马上让我再正大光明地来提一次亲;初九那天,也就是昨天,我本来准备来的,结果刚想出门正好有位夫人带着一位公子来找我,那家是罗家,公子叫罗云亭,那家夫人在我家坐着出了半天神,才跟我说,让我来私下里问一问你,改没改主意?如果要改主意的话,他家原先的提亲还是有效的。”
大概有些紧张,她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又才道:“当时我就想,刘家姑娘这么抢手,莫不是还会有第三家?没想到事情真让我料着了,就在昨儿晚上,知府家来人将我接了去,知府夫人亲自接见了我,让我问问你,如果是她代表周家向姑娘你提亲,你同不同意这门亲事?我问她公子的名字叫什么,她却说你知道。”
刘青听完这话,抬起眼问道:“知府夫人叫你去的时候,当时还有谁在场?有没有谁说过什么话?”
廖婶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当时只有知府夫人和几个丫头模样的人在场,只有知府夫人说话。”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拍手:“对了,我想起来了。夫人说完事我正好出门的时候,有个公子急匆匆地进门,跟知府夫人说:‘娘,这事你怎么擅自作主,也不跟我说一声?’然后我就似乎听到知府夫人说:‘你不是一直想娶她吗?现在我同意了,你还能有什么意见?’我正听到这里,旁边的婆子就催我赶紧走,接着就被他们送回家了。”
“二丫……”秦玉英听到这里,转过头来正想说话,刘青对她摆摆手,从袖子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廖婶:“你回去,就对他们三家回复,说我们家人说,我出远门了,我哥哥嫂嫂都作不了我的主,所以不敢答应,这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这……这……”廖婶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嘴里带着哭声道:“姑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那三家知道我撒谎,非把我全家杀死不可。这事我可不敢答应啊!姑娘呀,你大慈大悲……”
“得得得,你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刘青赶紧起身,将廖婶扶起来。一个几十岁的人,在你面前哭天抹泪的跪着,还真让人受不了。
“我且问你,这三家,廖婶觉得我应该答应哪一家呢?”刘青将廖婶扶到椅子上坐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