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最心爱的弟弟,她躺在地上没敢再动,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任乔诗语的高跟鞋一下又一下恶狠狠的踢在她瘦削的身子上。
乔洛洛的继母邢静娴在一旁看着还不解气,几步冲进客厅里,拿了一条短鞭出来,塞进乔诗语的手中,“用鞭子抽!抽死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
“叭”的一声脆响,鞭子落在乔洛洛的后背上,衣服立即裂开,一道殷红的血印赫然出现在莹白的肌肤上。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挥落,乔洛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自从三年前,她们第一次打她,她就知道了,她越是哭、越是叫喊,她们就打的越是起劲、越是尽兴!
随着密集的雨点一般落下的鞭子,乔洛洛的精神越来越恍惚。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乔雄飞的声音,“别打脸,打花了她的脸,凌军长那里不好交代……”
乔雄飞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比落在身上的鞭子更要让乔洛洛绝望。
他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虎毒不食子啊!
又恨又怒,一口气哽在喉口,乔洛洛昏了过去。
乔诗语也打的累了,扔了鞭子搂着邢静娴的胳膊走进屋子里。
乔雄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乔洛洛,有心把她抱进屋子去,转念想了想,自己家里的那两只母老虎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于是他双手插兜,没事人一样跟在邢静娴母女身后离开。
乔洛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不经意的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身上被皮鞭撕得破碎的血色衣裳,越发显的凄凉。
直到夜色深了,空气寒凉如水,乔洛洛的身子给冷寒浸透,才慢慢的从昏迷中醒来。
头很痛,浑身都在痛,好像被什么碾压过一样,每块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无边的痛楚。
躺在地上,她许久未动,地上凹凸的碎石像针一样割划着柔软的身躯,早就冷透的身子寒意渐渐渗入五脏六腑,浑身冷的像个冰人。
她浑身不觉,任由疼痛和寒冷折磨着自己,一抹冷然的恨意渐渐凝在她娇柔的唇角,她咬着牙暗暗发誓:乔诗语,你欠我的、欠我弟弟的,总归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原本想着,就这样自暴自弃的躺一夜,反正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人,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怜惜,忽然想起明天还要上手术台、想起世上仅有的一个亲人乔安,乔洛洛叹了口气,撑着身子晃悠悠的站起。
如果不是乔安,她绝对不会待在乔家受这么多的窝囊气。
可是如果不是乔安,这世上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回到楼梯下自己那间小小的屋子里,原本就杂乱的房间有很明显的被翻弄过的痕迹。
乔洛洛撑着身子翻了翻,自己打工攒下的几百元钱和放在屋子里的备用的伤药都不见了。
乔洛洛坐回床上,面目冷凝,眉眼中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她们还真是一条活路都不肯留给她啊!
七岁那年,因为乔雄飞与邢静娴的婚外情,她的妈妈蓝清雅愤然与乔雄飞离婚,乔雄飞死活不肯放弃弟弟乔然的监护权,她妈妈只得带着她黯然离开。
三年前,妈妈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乔安,虚弱的吊着一口气,久久闭不上眼睛。
她看透了妈妈的心思,流着泪,跪在妈妈的病床前起誓,下半辈子一定会让乔然过最好的日子,妈妈才噙着一丝笑意,安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