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正酣的蒋诗韵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给惊醒了。
自打搬到这个院子里,因着和四周的住户隔了那么一段距离,离闹市区也远,所以,日日都是睡到自然醒,从未被这样的响声给惊醒。
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眼,忽然警觉起来。
莫非,有什么人闯进了院子里?
这就是一进的小院子,大门口那边有什么动静,屋里的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的。
好在有窦成父女跟着,也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儿。
蒋诗韵安下心来,披了外衣就下了床,跑窗口那儿把支棱窗给打开了一丝缝儿,觑着眼睛往外看。
外头的天空已经发亮,隐隐约约看到大门口的甬道处,往里飞奔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脚步踉跄,身上似乎还负着重物,另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弯刀,一边跑一边警惕地朝后看。
守门的老苍头在后头气喘吁吁地又喊又叫。
一见这情形,蒋诗韵脑子就炸开了,敢情来了劫匪了?
蓦地,一个尖厉的声音响彻了半空,“春兰,春桃,快起来,来劫匪了。”
隔壁房间里,就听一阵吵嚷声,接着门扇大开,听得见春兰姐妹娇叱的声音传来。
那两个奔跑的人影停了下来,其中背负重物的人似乎有些惊喜地喊了声,“你们是……蒋姑娘的人?”
这个声音听上去分外耳熟,蒋诗韵也愣住了,忙打开门往外跑去。
春兰姐妹护着她走上前,还未到那两人跟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春兰姐妹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
蒋诗韵却无动于衷,站在那人一丈远的距离仔细地审视着,冷声喝问,“尔等何人?敢夜闯民宅,不怕揪了你们报官吗?”
此时的窦成也提着一根齐眉短棍站到廊下。
雪依旧在飘,地上一片雪白,映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越发显得诡异。
“蒋姑娘,真的是你?”为首那人猛然喊了一嗓子,让蒋诗韵震惊的同时也认了出来那人是谁。
这不是跟着贺林的耿三吗?每次和贺林碰见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贺林身后。
他怎么一身的血?身上所负之人又是谁?
蒋诗韵的心揪了起来,他素来和贺林形影不离,他背上的人,会不会是……?
还没等她看清背上那人到底是谁,耿三忽然噗通一声背着人就在她跟前跪下了,“蒋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大人……”
一句话,让蒋诗韵惊魂未定。
旋即,她就镇定下来。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耿三还能背着谁?
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心里当即又酸又痛,没想到以为自己对他不会再有感觉,可是一见到他这副情形,心,还是止不住狂跳起来,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快进屋……”蒋诗韵忙把身子一让,领着耿三进了自己屋子。
把贺林安置在自己床上,她又连忙奔出来吩咐,“窦大伯,你带着老杨爷爷杀两只鸡,到门外绕到城门口附近。记得脚印越乱越好……”
窦成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明白她的用意是把追来的人引开,忙点头和老苍头到厨房里摸了两只活鸡。
这边,蒋诗韵又拜托春兰姐妹,“快把门口的雪扫平了,一个脚印都不要留下。时刻关注着门外的情形。”
等人都出去了,这才扬声叫着小坠子,“烧开水来,快……”
王氏也惊动起了床,赶到这边见是贺林他们,吓得忙问,“你们怎么找来的?我们秀姑可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