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鹤鸣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由于力道有些大,他的背脊有些痛,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自己的拳头,他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如果徐先生真的要动他,他该怎么办?
打?他不认为自己打得过徐先生,而且他也不知道这外面有没有人守着。
可是让他就这样任人摆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精心打扮过的鸟儿被关进了鸟笼子里,脚镣连着鸟笼,防止鸟儿飞走,鸟儿的主人站在鸟笼外面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如美丽的金丝雀只需要在鸟笼里歌唱,他的鸟儿身上的野性需要被驯服,他落了锁,虽然他知道他养的鸟儿飞不出去,但似乎他的鸟儿并不知道,所以他得让他的鸟儿知道这一点。
“你就在这里休息。”
徐先生仪态优雅的站在外面,轻声叮嘱,宛如一个完美的绅士。
一股无形的寒意向谈鹤鸣侵袭而来,他充分感受到了徐先生的可怕,他有手有脚,却被禁锢了自由,他甚至有些害怕有一天他像是被从小拴到大的小象一般,时间一久,即便有了反抗的力气也不敢反抗了。
谈鹤鸣毛骨悚然,他怔忪片刻抬头往外看去,徐先生好像当他不存在一般继续对着电脑,认真工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谈鹤鸣的情绪开始不稳,他有些烦躁的在原地打转,他焦虑极了,似乎神经一直紧绷着,下一刻就要崩溃。
他试图想要摆脱这种境地,可是他一走动,脚上就会传来声响,这声音让谈鹤鸣心烦气躁,他忍着气闷,最后背对着徐砚凇的方向抱膝坐下了,他低着头眼瞳漆黑如松烟墨。
第二日晨光熹微,清辉透过窗户洒落了一地,徐砚凇起床去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把一晚未睡,临到清晨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谈鹤鸣吵醒,他猛地睁开眼睛,仿佛被惊醒的小兽。
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带上了红血丝,白皙的皮肤也有了黑眼圈。
好在房间里开了空调,没有让他因为寒冷而感冒,可是被他现在身处的境地已经足够折磨他了,他感到身心俱疲,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
徐砚凇洗完澡出来,从谈鹤鸣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那双遒劲有力,肌肉线条优美的长腿,再往上是隐隐可见的锁骨,他的锁骨很漂亮但是却不显羸弱。
徐砚凇的头发有些湿润,他正用毛巾擦拭着带着水渍的黑发,被水沾湿的脸庞冷冽而性/感。
谈鹤鸣很能够感受到从徐砚凇身上透出的那股威慑力和让人折服的上位者的气息。
谈鹤鸣欣赏徐砚凇的美,却不为所动,他难以理解艺术创作中所说的“爱情”,也无法理解这个“爱情”所带来的延伸品,比如“欲//望”。
徐砚凇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这时候谈鹤鸣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谈鹤鸣失去力气的身体,在这一瞬间紧绷了起来,他的瞳孔紧缩,有些慌乱的看向徐砚凇。
徐砚凇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而是一边扣着袖口,一边优雅的说道:“进来。”
谈鹤鸣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惊慌的往后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先生,您的早餐。”
其实谈鹤鸣没有看见,给徐砚凇送早餐的人全程没有抬头,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目不斜视是基本标准。
直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谈鹤鸣依旧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透过绯色的大袖衫可以看到他稍显单薄的背脊正在不住颤抖。
徐砚凇吃过早餐之后,走到鸟笼子旁边,谈鹤鸣听见他的脚步声,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往里面挪动。
徐砚凇似乎是很满意他这个反应,谈鹤鸣恍惚间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他的肚子立马咕咕作响。
“想吃吗?”
徐砚凇仿佛逗弄宠物一般的语调在谈鹤鸣耳迹响起。
谈鹤鸣缓缓从臂弯中抬起头,他看起来可怜极了,谁能够想到这样狼狈的一个人居然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当红艺人谈鹤鸣。
谈鹤鸣艰涩的咽了咽唾沫,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想。”
徐砚凇从盘子里插了一小块蛋糕起来,伸到距离谈鹤鸣不远的地方,但也没有伸得太进去,这就使得谈鹤鸣不得不挪过来伸着脖子去吃。
他也的确如徐砚凇所愿挪了过来,然后探过头将小小的蛋糕卷了过去,徐砚凇喂了他几口,摸了摸他的头,“乖孩子。”
谈鹤鸣在他的手心微微的蹭了蹭,徐砚凇的眼神一暗,嘴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了一个不知道称不称得上微笑的弧度。
谈鹤鸣被徐砚凇带了回去,他全程沉默着没有说话,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小芸带着他回了房间,谈鹤鸣像是被掏掉灵魂一般,僵直的往自己住的房间走。
徐砚凇将谈鹤鸣送回去之后便去了公司,谈鹤鸣洗了澡,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一条条斑驳的鞭痕,他一条条的数着。
一百一十二条,很好的数字。
谈鹤鸣洗完澡之后便躺倒床上睡了,他一直噩梦不断,总是梦见自己那天发生的事情,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都没有睡好,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