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吗?”沈遇安的声音冰冷,收敛了刚才的所有温柔和淡定,眸底深处甚至还沾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和排斥。
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给睡了,那男人还是她心里的人,不论换做哪个男人,都会接受不了都会崩溃。
她怎么样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结果苏瑾笙一来,立马就妥协了?
苏瑾笙掏出戒指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肯定开心得很吧。
黎倾城埋着头,依旧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沈遇安无法忍受般的吼了一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上一秒拿我当挡箭牌,下一秒就能过河拆桥?”
刚才还在苏瑾笙面前说喜欢他,说苏瑾笙跟他压根就没法儿比。
结果苏瑾笙前脚一走,后脚立马反悔,说不嫁给他了。
沈遇安是真的想笑,笑自己怎么就这么一文不值?
在黎倾城心里,连那么一丁点儿的分量都没有了?
也对,从一开始,他就只是黎倾城的一个备胎,她无路可退了,没办法了,才来投靠他。
说不清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难受得要命,心就跟在淌血一样。
愿意娶她吗?好像也不怎么愿意了。
他刚才之所以会斩钉截铁的说愿意娶她,那是因为苏瑾笙在,他不想输。
自从知道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关系,他这嗓子眼里就跟卡了一根刺儿似的,不舒服极了,对黎倾城甚至多了几分反感,更多的也是不甘心。
他是个思想保守的男人,他当然也在乎她干不干净的问题。
可每个人都有过去,既然她都说了,跟苏瑾笙都过去了,她愿意好好跟他过日子,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毕竟他也有过去,结过婚,有个孩子。
可问题是,黎倾城跟苏瑾笙这事儿,压根就过不去。
从刚才就能看出来,苏瑾笙不可能轻易放弃。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刺激苏瑾笙,但他又被黎倾城给利用了。
利用就利用了,利用完了又一脚踹开,这谁受得了?
可要说真的不愿意娶她,也不至于。
毕竟他是真的喜欢黎倾城,不甘心,也不忍心就这么放手。
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理,真是快把他折磨疯了。
“沈老师,对不起,我————”黎倾城埋头痛哭着,愧疚得抬不起头。
“你别再说这三个字了!”沈遇安毫无耐心的咆哮着。
是无话可说了吧,所以一直道歉。
“我没办法嫁给你。”黎倾城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泄而出,划过的痕迹是那般滚烫,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我爱他,我不能嫁给别人。”
即使她不能嫁给他,她也做不到嫁给别人。
沈遇安讥讽一笑,这一笑,脸上的伤显得是那般的狰狞忧伤。
他沈遇安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被她和苏瑾笙耍着玩儿。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开口挽留吗?
那还真做不到。
“那你就尽快把你的东西从家里搬走吧。”
沉吟了片刻,他快速调整好了情绪,面无表情的转身,冷漠开口。
一边说,一边离开。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他大力的关上。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只剩她泣不成声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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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笙从病房里走出来,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路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黎海林还有白茹媚。
白茹媚哭得梨花带雨,黎海林站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还有几个警察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家人怎么这么缺德?把我侄女害成这样?!”白薇薇谩骂着肇事者的家人,“我侄女成了植物人,他才是个轻微脑震荡!我告诉你们,我侄女要是醒不过来,你们家谁都别想好过,给我供她一辈子!”
“大婶儿麻烦你看看监控录像,是你侄女开车撞上了护栏,连带着撞了我哥的车!她植物人是她自己造成的!你们家还得向我们负全责!”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毫无畏惧的瞪着白茹媚,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叫谁大婶儿?没教养的东西!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白茹媚气红了脸。
“教养也得分对谁,对乱咬人的疯狗谈教养,疯狗听得懂吗?”
“你!”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黎海林拉着白茹媚,呵斥着小姑娘。
“好了,别吵了!”警察走到中间,将他们隔开,皱着眉喊道:“都冷静一点!现在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吵什么吵?”
然后警察拿着手上的检查报告:“检查结果显示,白薇薇体内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开车期间起了药效,这才昏睡过去撞上了护栏,这件事,的确不管xxx的事儿,你们家是该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