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阴气非常强大,但是它不属于阮文忠的阴灵,也不是之前武明哲魂降的那丝邪气反而是一种更熟悉更亲切的感觉。
我不敢迟疑,还是念起了驱邪咒用以护身。随着那股阴气的到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冷了许多,可是我心里并不感到慌张和害怕,因为这股阴气的确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亲人,但又不像舅舅和外公,难道是我娘?
我对这股阴气感到十分的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对它,就在此时,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的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疼得我抱着头满地打滚,什么经咒都停下了,也就在同时,刚才从远处袭来的阴气将我团团围绕,包裹着我的全身,我的头痛得以缓解,脑海里马上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初八,将我附在你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声音没有丝毫的质疑与抵抗,好像我听它的话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我赶紧念起了控灵咒,让这股浓厚的阴气进入我的身体,这一刹那,我感动的想要哭出来,因为我知道,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娘,她来救我了。
这股阴气将我环绕其中,就像是我的母亲正在背后将我抱紧,这种久违了的母爱让我心里酸楚,我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但是却又无从说起,就像一个离开妈妈很久的小孩,好不容易见到母亲想要撒娇一样,我只能久久沉浸其中,享受这一缕迟来的温柔。
这丝阴气好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久别重逢的孩子,顺着我的皮肤钻进我的血液,又渗透我的五脏六腑,生怕遗漏掉了什么。终于,它停留在我的腹中,慢慢的,分散在我全身的阴气也逐渐聚集在我的腹中。
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张嘴就吐了一大滩黑色浓稠的液体,但是随着我的呕吐,头也渐渐不疼了。我马上念起了通灵咒,问道:“娘?是你吗?你是我娘吗?”这个声音回答道:“初八,你受苦了!娘以后都陪着你好吗?”我已泪流满面,连连点头。
脑海里这个声音继续说:“那个想要害你的坏人已经跑了,他带走了这泥沼中的恶灵,初八你可千万别去追,他不是你能应付的,你应该赶紧回家,这两个人的魂魄就被拘禁在咱家里!”说完之后,这股阴气便离开了我的身体,往那阴尸身上缠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我赶紧对着阴尸念起了驱邪经咒。
随即我娘的阴气便四周散开,往家的方向飘去。我虽有不舍,但我知道现在紧要关头是要找到兴国叔和婶子的魂魄,离开身体久了就很难把人救活了,可是我一起身便是一阵目眩,结果又到了下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担架上,两个巡捕正抬着我往黑石寨村里走,我四周望了望,发现我们后面还有两副担架,我想那应该就是兴国叔两口子。抬着我的那个巡捕见我已经醒来,就急忙叫昌哥,没一会昌哥就跑到我的担架旁,问我黄警官的下落,我反问他没看见我身边一具布满泥浆、没有脸皮的尸体吗?昌哥怔住了,他知道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昌哥讲了一遍,昌哥和周围几个巡捕同志听完之后非常气愤,昌哥更是怒吼一声,发誓无论那个武明哲逃到哪里都要把他找出来。
这时一个巡捕跑了过来向昌哥报告,说在村外小山脚下发现了一件衣服,里面包着一张人的脸皮,我说那正是我的衣服,包着的是黄警官的脸皮,昌哥就那么用双手捧着黄警官的脸皮,对天大吼。
回到了洪大爷家里,我发现我们这几座房子周围停满了巡逻车,还有医院的救护车,昌哥让我跟兴国叔两口子都赶紧上车去医院,我急忙把他拉到一旁,说去医院也没用,兴国叔和婶子的魂魄被拘了,我得要去找找,找到了还得给他们施法,周围不能太多人,阳气太足了不利于施法,昌哥听罢点头同意。
最后我在我家房子里找到了兴国叔两口子的魂魄,它们依附在我舅舅的灵牌上,这让我觉得挺意外,这武明哲是实在找不到拘禁阳魂的物件了么?还把他们的魂魄拘在我舅舅的灵牌上,不过我想我舅舅应该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