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倔强的沈韵,不愿让这趟旅程苍白无色,更不愿最后三人因破山任务执行失败,无功折返。
她的胸膛积聚着力量,她很想用呐喊的方式将力量发泄出来,于是世界被她说服,被她改变,六十亿人口因此而免受了战争的屠戮,光大陆上诸如柯蕾莎那样的的第一代居民,能兴高采烈地迎来他们的亲人,于是有无数家庭沉浸在团聚的欢乐中。
还在纷乱地臆想,斯科特不阴不阳的催促声又“哇哇”响起,就像夏天的知了那般呱噪,“我说沈少校,你该不会是图夜游票便宜,跑来这里观光的吧?”
......
接待三人的联合国工作人员,把他们领进了总部的大会堂。
一路走来,沈韵一直把自己埋没在惴惴不安的思绪里,并未注意都经过了哪些有特色,可被斯科特称为“观光”的地方。但当走过默思室,登上会堂二楼一个平台时,一件演示地球绕轴自转的仪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剧烈的大脑活动暂时停止下来。
“那是傅科摆,荷兰人送到美国来的礼物。”见她对那架仪器有兴趣,罗伯特又开始尽地主之谊,在她耳边低声解释,斯科特则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韵点点头,转向另一边,更加令她惊叹的情景出现,在默思室入口的旁边,她见到了一块约20英尺长的彩玻板,彩玻板上的色彩之丰富,一点都不输地下光大陆!
“那又是什么?”她悄声问。
“那是马克.夏加尔的杰作,象征人类追求和平的心愿。购买彩玻璃的经费与联合国经费支出无关,是工作人员集体掏钱买的。”罗伯特如是说。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集资买块玻璃?”沈韵好奇地问。
“真无知!前任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听说过吗?1961年,他死于一场空难,随行的还有15人,也就是说共有16人罹难。那块玻璃就是为纪念他们而设的。”斯科特冷冰冰地抢在罗伯特前面解释。
这不走运的老头儿,带领的黑超保镖团在进入大厦时,被保安坚决地拦在了外面。保安表示只有拿到邀请函或进入许可证的人才能通过安检,此事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斯科特只能照办,但对这规矩很不以为然。不过少了黑超们的前呼后拥,他比起刚才,好像稍稍随和了一点。
“夏加尔窗”一边,悬挂四块青铜饰板,斯科特竟能背诵出悼念用的一长串句子:永远怀念在执行联合国观察、调停和调解任务中因公殉职的军事观察处和秘书处工作人员。
与斯科特表现的崇敬不同,在沈韵眼里,那块美丽的玻璃忽然变了形,得知它存在的意义后,象征和平的颜色就成了绽放在死神华丽披风上的死亡之花,假若她敢于冲上去扯下那件披风,空难制造的十几道灵魂,是否会带着厉啸声被释放出来,告诉活着的人们,死亡是一种怎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