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亭憋了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发,偏偏车夫也跟他做对,马车猛地一个急刹,他没准备一头撞在车壁上,发出砰的一声。
“哎哟,爷,您没事吧!”
南松也被晃得撞的七荤八素,问了晋亭一句赶紧牵帘子问车夫,“老马!你干什么呢!撞着二爷了!”
车夫老马惊魂未定,指着前边的蘅兰,“这姑娘突然冲出来拦马车,差点出人命!”
“谁这么不长眼!”南松语气不善,一转眼却看见蘅兰张开手臂拦在马车跟前。“蘅……蘅兰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
南松一见是云楚忱的大丫头,气焰顿时灭了,云楚忱不好惹,她身边的丫头们也不好惹,尤其是这个蘅兰,就是个点着火的小辣椒,得谁呛谁。
“晋二公子可在马车上?”
蘅兰也是太着急了,眼看马车就到晋府门口了,她总不能跑人家大门口去拦,到时候没事也拦出事了!
南松有些摸不着头脑,钻回马车里去问晋亭:“二爷,外边是云大姑娘身边的婢女,找您。”
晋亭头上撞出个打包,呲牙咧嘴,“你说谁?”
“云大姑娘的婢女,就是那个叫蘅兰的!”
晋亭揉着脑袋,气急败坏:“她来干什么?刚才没骂够,还派人追到家门口了?”
“要不小的去问问?”
“那你还不快去!”
南松有脑勺又挨了一巴掌,苦着脸下了马车,隔着蘅兰老远问道:“蘅兰姑娘找我们家公子可是有事?”
蘅兰上前两步,说的又急又快:“请晋二公子到那边说两句要紧的话。”
南松被吓得的后退一步,一脸疑惑,蘅兰又补充道:“我们姑娘在那边等着,你还不快去传话!”
南松惊了下,跳回马车上跟晋亭说了对方的来意,晋亭顿时就来劲了,“好啊!这还真追到家门口来骂人了?”
他跳下马车,气冲冲的问:“人在哪呢!”
蘅兰一皱眉,心想一会姑娘不会吃亏吧,手上往一旁巷子指了指,解释道:“在那边呢,我们姑娘就是有几句话要与二公子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哼。”
晋亭撇撇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心道刚才他好说歹说云楚忱不领情,这会反应过来想跟他道歉还是道谢?
心里这么想着,火气也消了不少,就是头上的包还一胀一胀的疼。
这边云楚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盘算着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一抬眼就看见晋亭嘴角噙着得意走进了巷子。
她手心顿时痒了痒,恨不得使劲抓两下才能缓解。
强忍着挠上去的冲动,云楚忱挤出一抹笑,“晋二公子。”
晋亭见她果然带着副笑脸,更加舒心,但还是装模做样板起脸嘲讽道:“笑的不甘不愿,难看死了。”
云楚忱脸一僵差点破功,强端着仪态说道:“方才在马车上,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没明白晋二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来提醒我,必定是好心好意,我不该与你发脾气,是我不对,这厢给二公子陪不是了。”
晋亭扬起下巴两眼望天,一副“算你有良心”的架势,随即嘶了一声反应过来,问:“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楚忱装傻:“不明白……”
晋亭皱起眉头抖了抖袖子,“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不可能不明白!”
他差点说出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的话来,话到了嘴边生生把夸赞的部分给截去了。
云楚忱挑眉:“二公子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了,我到底应该明白什么?”
晋亭上下打量她一眼,朝南松和蘅兰他们挥了挥手,叫人退远点。
南松怕殃及池鱼恨不得能离得远点,一溜烟就跑出老远。
蘅兰跟春芜看向云楚忱,云楚忱轻轻点头,两个丫头便也退开,只是没走很远,还能看见二人说话的情形。
晋亭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云楚忱:“你这几回穿的花枝招展的去英国公府,难道不是因为对那人有心思?”
云楚忱在心中腹诽“关你屁事”,嘴上说道:“晋二公子请慎言,我这身衣裳是祖母觉得我平日里穿的太素才让人做的,并非是我着意打扮。”她顿了顿,还是有些忍不住怼他,“再者说,府里姐妹平日里也这么穿,怎么我穿着就是要故意给人看的?”
晋亭不信:“但你平日不这么穿,你去英国公府才这么穿!”
云楚忱气不打一处来,“二公子日理万机,为何要揪住这等小事不放?”
“我还不是为了提醒你,那个魏子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当初晋亭还曾设想过,若云楚忱与魏子修成亲了该是什么模样,但临到头上真发觉云楚忱有这份心思,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出手制止,这是他生而为人的正义!好歹两人从小相识,总算是个熟人。
“无缘无故的,你提魏公子做什么!”云楚忱听见“魏子修”三个字下意识的往四周看看,生怕有人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