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的话触动了张黑牛的心房,他自身也隐隐有感觉这样的生活不会维持下去,自己也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秦裳此时说出来就好像将这上面的最后一层掩饰也给撕了下来,令他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张黑牛有些感伤道:“是呀……就算是再建起来的张家老店,也不是从前的张家老店!”张黑牛少有的伤神表情令秦裳有了极大的触动,这种铁汉伤怀的情景对于她这样的女孩子有着分外猛烈的冲击,急忙的将自己的身体转移开,秦裳用力的吸了两口气。
“那张老板以后又打算怎么样呢?”秦裳极为的好奇,张黑牛不象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他的行为更象是干着鸭子上架。
张黑牛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打算,但是却也不会轻易的令人知晓自己的想法,道:“不知道秦姑娘又有什么打算?”
秦裳皱了皱自己那好看的眼眉,小女人般的道:“我一个小女人有什么打算,风来风吹,雨来雨淋,有口饭吃,嫁个好人,这一生就也这么过了!”话是这么说,秦裳自己却知道自己是在话说八道。
张黑牛古怪的望着秦裳,觉得这女人美则美矣,可是每一句都是言不由衷,口不随心,不象秀娘有什么说什么,来的干脆。
“但是张老板却是一位英雄豪杰!”秦裳的话锋微微一转却是移到了张黑牛的头上,道:“自然是不能象小女人一把随遇而安了,依张老板那一身天下少有敌手的武功,这张家老店毁了也许是一件好事!”
“此话怎讲?”张黑牛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是也能感到眼前的这位美女不同常人。而且若以自身的武力而论,这美女在汉沽怕是仅此于自己的高手。在武功一道上是没有人能瞒得过张黑牛的。
“大丈夫手持三尺青锋,自当创立一番基业……想我大秋朝开过皇帝,也是出身草莽,当过乞丐,做过和尚,但是也成就了大秋朝这一番基业!”秦裳只觉得引起了张黑牛的兴趣,不免滔滔不绝。
张黑牛的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来,张某开个饭店,倒也胜过了这开国皇帝!”
秦裳双眼暴睁,差点将身旁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这位张老板的话可是大不逆呀,咳了一声道:“张老板误会了,裳儿不过是说本朝的开国皇帝出身不好而已,但也不是每一个乞丐和和尚都成了皇帝……那岂不是满街都是皇帝了……”秦裳微微的合了一下嘴,自己似乎也有有点大不逆了,不过现在朝中大乱,大不逆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自己一个。
“裳儿的意思是说以张老板您的卓身手,又有路先生等人的一旁协助,在这纷乱多事的大秋朝中谋得一方诸侯也不是一件难事!”秦裳的话有些过了,但是她已经被张黑牛打击坏了,忘了这样的话不是现在的她所应该说的话。
“一方诸侯?”张黑牛道。
“正是!秦郡地处西南边陲,民风好武,军力强盛素来为朝廷所忌讳,曾多次消减地方军力,而且强征暴敛,弄得现在民原ap!圈!子!网,盗贼遍地,再不复从前的天下强郡,秦郡民众对朝廷普遍离心,而现在朝廷内乱对于地方的控制力大大减弱,几若没有,正是张老板的大好机会!”秦裳鼓动道。
“秦姑娘对于时政仿佛很是熟悉?”张黑牛友善的提出疑问。
秦裳一愣,知道自己多嘴了,掩饰道:“裳儿从小就对这些比较好奇,所以知道的多了一点……”
张黑牛奇道:“秦姑娘出身官宦吗?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朝廷的事情?”大秋朝推行的是愚民政策,一般的家庭少有识字,对于这些朝廷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哪里会有秦裳这样的分析。
“这个……”秦裳立觉不好。但是她急中生智道:“裳儿的表姑的相公的表哥的邻居的弟弟的舅舅的叔叔在朝为官,平时听他们谈起来,知道了少许,其实裳儿也只是按照他们的话重复罢了!”秦裳想要痛扇自己的耳光,一向冷静多谋的自己跑到了哪里去了,竟然一错再错。
张黑牛一本正经,道:“原来如此,秦姑娘的表姑的相公的表哥的邻居的弟弟的舅舅的叔叔见识不凡,倒是令张某心服!不过这一方诸侯并不是张某心中所想,现在的张某只想好好的过些日子!”
秦裳俏脸惨白,心叹幸亏没有熟人见到现在的自己,难道说自己突遭惨变,这之上也随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