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姐都走了,巧儿连忙从方才的惊愕中回神,急急忙忙朝着牧白行了个礼,便跟着幽冥一起追了上去。
凤汐走后,书院再次恢复了平静,但不止的是诋毁仍在继续。
“竟然将手伸进国师的衣服里面,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
“她素来不要脸,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只是可惜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就这么被她玷污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十分自觉地压低了嗓音,生怕某人去而复返,听到了这些话。
毕竟,夏簪璇的跋扈,他们可都是有所耳闻的。
夏嫣然偶尔应付着身旁人的问话,思绪却早已经飘出了他处。
国师,那样风情高洁的男子,也是她所仰慕的。
众人边说着边离开,待到众人离开后,有两人从右侧的一条小路里走了出来。
这两人,便是尚林书院的院长丁绶与苏长卿。
丁绶乃是眼下有名的大儒,苏长卿则是他的弟子。
“老夫这辈子从未对你有过任何请求,可这一次,老夫还是想请你回来书院帮我。”丁绶诚恳地道。
苏长卿并未直接给出答复,而是不解地看着他:“老师可否回答学生一个问题?”
“你问。”
“尚林书院素来只收勤奋好学的弟子,可那夏簪璇劣迹斑斑,方才的那一幕,您也瞧见了,分明是不符合尚林书院的标准的,可您为何会接收她?”
方才凤汐调戏牧白时,苏长卿与丁绶就躲在小路的树后,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在他所看到的印象中,夏簪璇蛮横,毫无理由便出手打人,不懂廉耻,众目睽睽之下便敢调戏牧白,如此女子,怎么能进得了尚林书院?
丁绶搅着胡须,微微眯着眼,沉声道:“老夫曾欠下夏簪璇的祖父老侯爷一个人情。”
这便是原因。
而他之所以请苏长卿回来帮他,多少也有凤汐的因素在。
丁绶问:“那么,如今老夫已经为你解答,不知你要何时才给一个答复?”
苏长卿闻言,拱手弯腰:“学生承蒙老师看重,乃是学生荣幸,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丁绶满意地笑了。
凤汐走后,并未回府。
尚林书院实行的是封闭式教育,学习期间,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书院。所有学生都有自己的书舍。
只不过,凤汐的书舍乃是最低级的。
“小姐,您方才的做法当真是不值得。”巧儿紧跟在凤汐的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一路上,她的小嘴就没停过,听得凤汐头都疼了。
她索性停下脚步,求饶似得说道:“好了,我知道错了,巧儿能不能放过我?你家小姐这会可累着呢。”
先前淋了一场雨,病了一场后,到如今都还未彻底恢复。昨夜夜里又没睡好,整夜的噩梦摧残着她的精神,让她疲惫不堪。
巧儿见她眉宇间 果然笼罩着一层倦意,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只是,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小姐为了出气,搭上自己的名声不值当。”
“本小姐的名声本就不值几个钱。”
凤汐冷笑。凤家的名声可好着呢,她临江王更是百姓心目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可结果呢,不照样没有什么好下场?
“前面可是夏大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软软的声音,凤汐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身着浅粉色罗裙,梳着飞仙髻,腰间挂着一块青铜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凝”字。笑意浅浅,眸光清澈如水,眼里并无与旁人一样的轻蔑,有的只是友善。
凤汐认识她。
她是尚林书院院长丁绶的孙女,丁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