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阎,不能再用刻刹了...啊!”
“别动。”东风一边扶住虚弱的岚伯,一边望进宫墙间隙中,随后他又看看还在互相死磕的太子与益安王,不禁露出一丝疑惑,这次入的泥潭好像有点深啊...
“东风尊人!”奇铭一掌轰开太子,大喊道,“快带他们离开此地!”
“!”东风看了看益安王身后不远处,好家伙!竟是陛下与...青木公子?
回头看看岚伯,这下,他可为难了...
一拖三,还全是伤员,量他轻功再好,也难承下这般重量啊!
“子阎...子阎...”岚伯心焦如焚,不顾自己的伤势以及封穴带来的不便,开始向着言漠艰难爬行...
东风见此,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与此同时,奇铭见准时机,长手一伸!灵活穿过太子的双臂来了个反手钳制!
“!”奇铮立马蛮力抵挡,才不至于被对方卸下手臂!
“东风尊人!快带他们离开!!”
听到二殿下的再三催促,东风深觉无处诉苦...
就在此时!嗜血的快感让刻刹的红线疯狂扭动,剑身嗡鸣不止!
言漠承受着如万蚁啃噬的痛楚,挥着刻刹长剑一扫!
咚!咕噜噜——
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远远抛空,被扔进了殿内!
“啊!”躲于侧室内的洪阁老与洪尚书见此,不禁汗毛直立!
红影如墨幽转,岚伯看着被升腾煞气笼罩的言漠越过廊道,再次进入偏殿的破墙之内,焦灼担忧难以言喻!
“!”奇铭望进殿内,见言漠行动有些不自然,他迅速张望了一圈,那些死人煞如同死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大步一跃!抓着太子直奔殿内!“言儿!”
“嗯!”言漠停在主殿中央死死盯着侧室,她一手示意不让对方靠近,“奉磬已死,再无高手可以庇护你们了!”
“益安王妃果然武力非凡。可惜了可惜,看看如今的你...哪还有一点人样?”面对这种状况,洪阁老依旧临危不惧,从侧室传出的声音不见丝毫颤抖,反而冷冷嗤笑道,“杀了奉磬又如何?你以为你的仇...”
“言儿!”奇铭死死架着太子不放,打断话语试图接近道,“洪氏父子不足为惧,剩下的交给我!快让东风尊人为你疗伤!!”
“能手刃灭门仇人,就算要我堕入邪魔歪道...也在所不惜!”话音一落,言漠刚想攻击,却听...
“啊哈哈...哈哈哈哈~”奇铮的模样尽管有些狼狈,但他的笑声依旧狂妄疯癫,“啊哈哈哈哈~你以为杀了他们就算报了血海深仇吗?真是笑死人了!”
“住口!”奇铭凶猛一抬双臂,险些让对方肩臂脱臼,“给我住口!!言儿!这里交给我,你的伤势刻不容缓!让东风尊人先为你疗伤!!洪氏父子逃不掉的!”
“......”言漠盯着太子诡异的笑容,心中疑云陡生,她太了解狐狸了,越要她远离越是有事相瞒...
与此同时,殿外一角内。
“陛下!”青木辉试图阻拦,“太子藏有异心,我们须尽快离开!”
“...不,朕不离开。”皇帝尝试自己站稳,看着对方语气深沉又威严,“朕蒙你多番相救,足够了...你快些疗伤去罢。”语罢,他扶着宫墙,踏着混乱的雪地准备入殿。
“陛下...”青木辉望着皇帝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无法独自离开的他还是拖着伤躯跟在后头,而这短短几步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子阎...子阎...”
东风见岚伯如此执意,索性一招轻鸿点水,以极为精准的动作将岚伯“轻拿轻放”,带进了殿内!
途中还将就要倒下的青木辉一同“轻拿”了过来,在殿内一角选定舒适位置,便准备运功疗伤,这次他可有了经验,硬是先给这两人点了大穴,封住行动力,这才抬起眸光打量陛下。
比起内伤严重的这两位,陛下腿上的伤乃是皮肉伤,已经包扎处理了,暂时没什么大碍。
皇帝回看东风,用眼神说话...
一阵沉寂后,他首先移开了目光。
东风虽不知陛下心中如何细想的,但眼下情况已然明了,他回眸看着暂时无法说话的两位,开始运功治疗...
大有一种,“我治我的,你说你的”的势头。
奇铭感觉到身后来了人,边钳制着太子边来到父皇跟前,默默阻拦了言漠的视野。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风,严厉劝解道:“言儿,快让尊人给你疗伤!剩下的我来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奇铮耷拉着脑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的声音阴森又沙哑,“小阎儿~难道你就不好奇,本宫为何如此恨你吗?”
“......”言漠已经知道眼前人并非锦哥哥,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格为何会对她如此苦大仇深,“...为何?”
“因为...”奇铮缓缓抬眸,声音哀绝,“你是他不配得到的。”
言漠:“?!”
真该封了太子的哑穴!可奇铭苦于无法腾出双臂!正当他试图进一步钳制太子之际,忽闻言漠因为痛楚呻吟倒地!
“呃啊!!!”
“言儿!!!”
一记冷眸迸射!奇铮抓准时机,迅捷如风地一把脱开了钳制!
一掌击中益安王后!他猛然上手,捏住了皇帝的咽喉!!!
变化来得太快,皇帝未能反应!
“想救她,我就杀了皇帝老儿!你只能二选一!!!”
奇铭刚走动一步想要伸手营救言漠,却不得不停在半途中...
纵使东风睁一眼闭一眼,佯装只在救人的模样,此情此景也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呃...”言漠隐忍着后背传来的撕裂感,用双剑勉强支撑起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切...
终于掌控了主动权,奇铮不由咧嘴哂笑:“你知道窝囊废最怕什么吗?”
“...不许你说锦哥哥窝囊废!”言漠听出了用词的指代,很是愤慨道!
“哈哈哈哈~”笑声从奇铮的喉咙深处传出,显得诡异而妖魅,“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而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绚烂无比、绽放于天际的烟·花!”
一听烟花,皇帝与言漠的面色同为一紧!
“你不是朕的锦儿!锦儿呢?把他还给朕!!!”皇帝先发制人,斥责道!
“啊哈哈哈~”奇铮听此不屑狂笑,他盯着益安王,手下加大了力道,见对方紧张,他才斜眼冷声道,“锦儿?他才不是你的!!”夹带着满满的恨意,他大喝着,“就·是·你的锦儿太恨你!”继而他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才—会—有—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他才会落得这般模样!!!”
“皇兄...”奇铭面色难看,却不免透着一丝心酸,如今能阻止一切的唯有,“皇兄!快醒来!!!”
“这就是癔症!啊哈哈哈哈哈~”奇铮对着皇帝好似吐纳妖气的怪物,“一国储君患有癔症!你最爱的锦儿是个疯子!!啊哈哈哈哈哈——”
“癔症?疯子...难道,是朕...”皇帝串联着一切,不敢相信道,“是朕害了锦儿吗?”
一切悉心没有成为护住孩子的襁褓,却成了一把利刃,将自己心爱的孩子雕刻成了扭曲又棱角分明的木雕...透着冰冷、腐朽与怨愤...
“是朕...将你推向了阿鼻地狱...竟是朕...”皇帝终于醒悟,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哈哈——”奇铮又一阵狂笑!“没错!皇帝老儿!我·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今日,你们都将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