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逼人，四周水花涟漪，陈笑内心浴火在蹭蹭的往上涨。
完颜沐此时的诱惑力就不用说了，根本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比仙女下凡都还诱人。
“你敢抬起头看我么？”完颜沐步步紧逼，言语中带着几分颤抖。
陈笑见状，咽了口唾沫，偏过头道：“这——这和我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
“那你想象当中，是怎样？我该对你冷漠相对？不见你？又或者杀了你，给死了的勇士们一个交代？”完颜沐美目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陈笑讪笑一声，没有回答。
完颜沐见到他时候的表现，陈笑想过不下几种，但唯独没有现在这样。
就好像两个熟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友见面一样，安静——平和，甚至没有一点矛盾。
“我以为——你会不欢迎我，也想过——你会很激动的扑向我，但像现在这样的，我连做梦都没梦到过。”陈笑说了一句，看着面前的完颜沐，内心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能猜到一些完颜沐现在的心情，复杂，而又充满着激动，悸动而又羞涩。
完颜沐闻言一颤，呆呆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上前一步，拉着他沾湿的衣服道：“离开你的第一个月，我内心充满着愤恨，甚至还有些难过。”
“那时我的想法很简单，若你来了，定然要派出万余士兵，不惜一切也要将你囚禁在汗国一年，以报我塞外勇士战死之仇。”
说到这里，完颜沐苦笑一声，接着道：“可我等完了一个月，你没来——”
“三个月后，我想，若是你来了，我一定不见你，找各种办法刁难你，甚至找个情郎来刺激你！我恨你——但，还是念着你。我要你对我说对不起！我要你跟我妥协，那样我就会放下一切，哪怕为你去死，我也愿意。”
这话一出，陈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而完颜沐眼眶已经红了，她惨然一笑：“可你还是没来。”
“半年后，也就是之前的一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解决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明白了很多，每当我处理大事的时候，耳畔除了我父王的叮嘱以外，还有你所说的话。”
“你说，人生而平等，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你说，侵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说，以往很多民族都成功入主中原，最后都被同化。你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很奇怪吧！”完颜沐笑道：“我在处理民族大事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的会闪过这些观点，它们就像是真理一样，刻在我脑海里，每当我想做出激动的决定时，时刻的警醒我！”
“而我，竟然真的在这些观念的影响下，将汗国从战乱中带了出来，走向富强。”
完颜沐摇头一叹：“我开始想一些曾经不曾想过的问题，我开始觉得无论是塞外异族还是中原士兵，都没有错，错的是当权者，大家站在不同的阵营，冲锋陷阵。”
“我心中的仇恨开始变淡，甚至自我安慰，十年征战，死的不仅是异族勇士，也有中原士兵，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亲人。”
“你害死我的父王，我也杀了你的大哥，我们之间其实已经一笔勾销了！我开始渴望，你能来看我一面。”
“哪怕——只是一眼，只要让我看到你的脸，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说到这里，完颜沐眼眶的泪珠已经忍不住低落了下来。
“别说了——”陈笑握紧拳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