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烈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他觉得那个书生的爹娘,就是他爹娘,还有那个老幺,就是多多。
当然,这是指以前。
如果多多没变得话,按照以前那样,想必他的结局就和多多口中的书生一模一样。
“书生自然是不同意,但他爹娘以死相逼,说他们也是为了他好,他这样忤逆就是大不孝。书生被迫将人娶回来,只是他和那个媳妇说只当她是妹妹,现在暂且委屈她住在家里,等他离开后,她可以自行离去。”
陈小桃忍不住打断感慨道:“那书生倒是个情深义重的人,知道不能祸害人家姑娘。只是他一离开家,往后那媳妇怕也离开不了。他爹娘可不得往死里磋磨人?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娘,他那是亲生爹娘吗?”
靳多多想说爹是亲的,娘是后娘,只是她怕她哥敏感,就直接肯定:“嗯,都是亲的。只是人的手伸出来都有长短,所以偏爱也是难免。只是书生命苦,他出生时,他娘是头胎,难免不好生,所以她娘就对他喜爱不起来。”
“那后来呢?”
“书生上战场之前,提出和他爹娘分家。可他爹娘哪里愿意,闹死闹活的,还破口大骂。说他如此不孝,要被雷劈。还说真要分家可以,往后孝敬的银子不能少。哪怕他不在家,可每年需得给十两银子。”
陈小东,靳一烈,陈小桃三人听到这话,纷纷倒吸一口气。
十两银子?这是当地上有钱捡呢?
“书生哪里有那么多钱,自然不同意。可他爹娘说,没有就不许分家。要是分了家,往后家里的活谁干?地谁扫,衣服谁洗,柴火谁砍,饭谁做,碗谁洗?鸡鸭猪谁喂养?书生一听到这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他爹娘闹了那么久,无非是不想分家,想将儿媳妇留在家里当下人一样伺候他们。书生是个硬气的,当即气狠了喊来族里有威望的长辈主持公道,更是将以往所受的委屈一一述说。这回他要的不是分家,而是断绝关系。他爹娘肯定不愿,书生说要是不同意,那他便是死也不愿上战场,到时候就让他爹或者他弟去。”
“就该这样,这口气是人都憋不下去。我就不明白了,那书生好歹也是他们的儿子,怎能那么狠的心?”
靳多多才不管陈小桃的牢骚,继续道:“他爹娘也怕死,怕书生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来,加上家里幺姥又只关心他那心仪的人,不想家里的事闹得太难看了,让心仪对象瞧不上,就给劝说了一番,最后同意了。”
“书生与父母分家之后,隔一天就上了战场,将媳妇留在家里。那媳妇也是个好的,她并没有因此离去,而是在书生离家之前说她也无处可去,娘家肯定是回不了,她愿意留在这里给书生守着。他要是回来,这里总归有一个家。万一不幸,战场上没了,她会给他立个衣冠冢,逢年过节给他烧纸钱。可若是飞黄腾达,往后有了心仪之人,她自请下堂,只求一封休书。”
陈小桃听得眼泪汪汪,“那书生的媳妇可真傻!”
靳一烈和陈小东则是心中莫名感到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