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的死着实出乎了魏延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魏国上将军就让说自裁就自裁了,一点都没带犹豫的。
按照魏延的想法,夏侯渊就算是气节颇高重视名节,可不投降跟不被俘却还是两码事,完全没道理如此刚烈才是。
然而这便是魏延与夏侯渊的不同之处,两人若是同处在一样的境地,夏侯渊刚烈而死是自己的选择,但魏延便是会决定留下有用之身以图再行。
个人与个人的想法不同,做事的方法自然也是大相径庭,魏延无法理解夏侯渊的做法实属正常,就好像他无法理解张飞为什么嗜酒如命一样……
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完全谈不上活捉这件事。
眼看着到手的功劳可能就这样打了个对折,魏延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夏侯渊自戮而亡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速度解决战场。”
没了夏侯渊魏延也没了继续战下去的想法,冲副将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去搞定剩下的那点魏军,魏延便自顾自的到一旁歇着去了。
大冬天在外面蹲了小半个晚上着实不是那么好过的,军令如山是一回事,可这并不代表他魏文长就是铁打的。
现在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那找个空闲的时间歇一歇又算不得什么。
至于夏侯渊身侧还残留的一部分护卫,魏延更是半点招降的想法都没有。
护卫职责便是保护主将,然而现在夏侯渊已经自刎身死,这些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又怎么可能偷生独活?
与其浪费那个时间精力去招降这些心中有疙瘩的护卫,倒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杀干净了更好,如此倒也算是全了这些护卫的忠杰名义!
魏延一旁歇息去了,副将会意上前调来弓弩手就位,完全是不给眼前这些明显已经心存死志的护卫们任何机会。
当一个人一心求死的时候,脑中最多的想法恐怕就是换一个保本换两个血赚。
这种时候要是再有什么折损,那才是为将者最大的时候,所以力求最稳不带损伤的解决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眼见夏侯渊死在他们面前,魏军仅存下来的这些护卫当即是红了眼,如魏延等人所预料那般丝毫不差,完全没有半点打算独活的念头便是冲杀上来。
可早有准备的副将又怎么可能如了他们的愿,还未等这些护卫冲到汉军面前的,便是已经人人被射成了刺猬死状好不凄惨。
面对这样的敌人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留手的念头,倘若有那么一丝丝的仁慈之念,恐怕都是有可能造成麾下士卒完全不必要的折损。
左右不过是一些箭矢而已,更别说还能股回收一部分,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将军,一切都已收拾妥当,仅剩下敌将尸体还未处理,尚需将军示下!”
副将着手打扫战场后,才过来找到魏延汇报。
“嗯……”闭目养神的魏延点了点头应道:“将夏侯渊的尸体好生保存起来着人送回长安去。”
“诺!”副将应是转身欲走,却又突然转身疑惑道:“将军?我们难道不回师长安?”
副将心中诧异,实是他知道的任务仅仅是在此地潜藏设伏而已,完全没有其他任何下一步的指令。
“速速去办便是,命人将这些魏军的衣甲旗帜都收拢好,这些可是至关重要的道具!”
魏延摆了摆手又吩咐了一声,却是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副将下意识的应命,脑中稍作思考之后便是一副了然的样子,连忙便是安排去了。
看着副将匆匆离去的身影,魏延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
这一场战斗下来再加上夜间寒冷,就算是他这身子骨也有些受不了。
不过这次埋伏一旦成功了,那自然而然便是可以顺利展开下一步的计划。
副将因何不清楚,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庞统单独交代给魏延的,一切的前提全在埋伏之计成功,否则的话万事皆休一概不提。
可倘若这埋伏一旦成功,抓到了夏侯渊这条大鱼乃至其次,魏延都可以借用这些现成的魏军衣甲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完成庞统计划中的第二环,也便是关中通往洛阳的要道,潼关!
东西二都乃汉之旧庭,论说地利不论是洛阳还是长安都可以据险而守,各有关隘险阻可以凭借。
而相比仅有雍凉关中之地,那附带一个洛阳难道不是更加符合大汉的战略部署?
关中虽然可以和荆州联系起来,但终究还是缺少了一定的灵活性和稳定性。
可倘若一旦将洛阳也给稳稳的拿下,那荆州南阳一带便会成为一处飞地,到时候留守在南阳的曹军便会面临三方的威胁,可是远远要比现在危险的太多太多。
而借此优势之下,荆州方面顺势北上彻底夺取荆北之地自然不难,唯一可能出现麻烦的也只会是江东方面,至于曹魏的反抗,这在魏延看来倒还算是其次的。
这段时间北伐以来,魏延原本以为汉军跟魏军在雍凉之地的精锐怎么说也应该是打的不相上下才是。
可事实上当蜀中汉军和雍凉魏军真正交手过后,魏延这才发现汉军竟是不知不觉间强大到了可以跟魏军精锐一战的地步。
常年在汉中驻守的他并不是很清楚蜀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要说单凭三将军在巴地一带练兵便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那魏延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毕竟一个经常在益州内到处乱窜四处剿匪的主将,又怎么可能会训练出如今的汉军来?
魏延并没有轻视张飞练兵能力的想法,实在是这人都不在的情况下,那再怎么严令禁止恐怕都很难达到预定的效果。
然而魏延却是不知道,张飞虽然是负责训练士卒,但作为大哥的刘备这些年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位义弟的脾气,再加之刘禅鼓捣出来的新式训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