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错当然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他无礼,可是让他向这些瞧不在眼里的西楚人行礼?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楚少白自然知道想让东秦太子向墨川磕头下跪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如果连太子身边一个小小的通译都不向皇上下跪,这件事以后传了出后,西楚国势必会变成众国之间的笑柄。
他清冷的目光直视着那通译,又道:“通译大人,你既然深知两国的风俗礼仪,想必也知道在我西楚是以下跪为尊,而在贵国以脱帽为尊,要是我国派去贵国的使者见到贵国的皇帝陛下却坚决不肯脱帽,那贵国的皇帝陛下会如何?你说他会不会下令砍了我国使者的脑袋呢?”
那通译浑身一震,再次看向纳木错,他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按照规矩,他的确该向西楚的皇帝下跪磕头,可是他事先得了太子殿下的授意,就是要在这群西楚君臣面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扫他们的面子,谅他们也不敢反抗。
可是没想到会蹦出来一个静安王,这少年年纪轻轻,容貌美好,却唇如枪,舌似箭,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抓住了他的痛脚。
纳木错深深地看了楚少白一眼,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他对那通译极缓极缓的点了下头。
得了太子殿下的授意,那通译顿时松了口气,双膝一屈,对着墨川跪倒行礼,依足了西楚国的礼仪规矩,三跪九叩。
“东秦使者拜见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万寿金安!”
“贵使远来是客,平身吧。”墨川淡声说道。
那通译这才站起身来,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站在纳木错身后,本来骄横的神色也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