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贤和邓贤对视一眼,眸中均是飞闪过一抹久违的喜色。
“皇上,为免打草惊蛇,臣提议皇上派暗探前往洛阳,将洛阳王悄悄除掉,一旦洛阳王身死,其手下的将士群龙无首,翻不起大浪!”
丞相方士贤说的振振有词,萧恒也颔首,同意方士贤的提议:“也只能如此了……”
不等萧恒话音落下,光禄大夫樊清就上前一步,语气坚决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乃大胤明君,怎可用如此卑鄙的办法残害忠良?!”
萧恒听到他的顶撞,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冷冷反问道:“樊清,你敢肯定,洛阳王没有半分谋逆之心,是绝对的忠良之臣?”
“臣不敢肯定……”樊清昂起头,毫不顾忌自己这番话会如何惹怒萧恒,一字一句用力地说道:“但是臣知道,洛阳王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若非他一直替我大胤征战,大胤和北魏之间的战火不会熄灭!皇上削藩,大可将洛阳王迁封,既削弱其势力,又维护亲情,不必采取如此激进之法,以致民心大失,天下大乱!”
樊清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然而最后一句“民心大失,天下大乱”,触怒了萧恒。
萧恒已经听了太多所谓民心的话,正如起初这些阻止他大力削藩的臣子告诉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好像削去众王的势力就会失去民心!
而他记得,那些臣子,偏偏不断地强调萧景耀有多么得民心!
“樊清,你此话,是在暗讽朕不如萧景耀得民心了?”萧恒双目怒视着面前的樊清,厉声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朕该将这个皇位,让给洛阳王萧景耀?”
“皇上,微臣绝无此意!”樊清连忙跪下来,跟萧恒叩首,心里对圣上曲解自己的意思颇为无奈。
“臣只希望皇上能三思,切勿被奸佞唆使,残害手足,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樊清说到“奸佞”二字时,目光直直地射向侍中邓贤和丞相方士贤。
二人脸色大变,侍中邓贤正欲开口反驳,丞相方士贤就率先说道:“臣等一心效忠皇上,为皇上江山稳固出谋献计,倒是樊大人你,颠倒是非,分明忘了,你该效忠的是皇上,而不是洛阳王!”
“好了!”萧恒不悦地怒斥了一声,心情俨然和这寒冬的天气一样,冰冷似雪!
方士贤见皇上脸色阴沉,不敢再多言,只是狠狠地瞪了樊清一眼。
“樊清,你不必多说,朕主意已定……”萧恒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说到残害手足,朕已经做过这种事了,正是你们,逼得朕背负这名声!”
“皇上,萧昭的死,是咎由自取!洛阳王为人正派,又岂和萧昭一样?!”樊清没想到皇上至今还对萧昭的死耿耿于怀,急切地辩驳道。
可是萧恒已经不愿再听他说下去,摆摆手冷淡地说道:“好了,朕也累了,樊爱卿,你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