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源师被楼甫囚禁,逼迫他镌刻高级源纹,北府脱离楼宗的消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然传遍了整个西北夏州八宗。
除却墨宗,楼宗自身以外,其余六宗都是幸灾乐祸的,这楼宗总算是自己作死做到头了,竟逼迫镌刻高级源纹,这不是人家的性命吗?
纵然是亲儿子,你要他性命,难道还不许人家反抗一下了?
所以这些言论几乎都是压倒性偏袒楼胤,没有人给楼宗说过任何一句好话。
而楼宗此时自己也是自顾不暇,就说北府那场大火,竟是一连烧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老天爷下了雨,这才把火势给灭了,但是楼宗却是损失不小,险些殃及了其余三府,至此就连四府中最奢华的花园都被烧得黑黢黢的。
而楼甫被砍一掌,后虽然接了回来,却留下了后遗症,那只手就成了摆设,一用力就跟棉花似的,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可言。
宗府的两扇大门都被弄坏,修整花费了不小的数目,而最让楼甫痛心的是,那五十名金身层次的死士呀!
他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培养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派上用场了,居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折损,这气得他一连卧榻七八日,至今都未曾出门。
“娘,你先别急,药师不是说了,爹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要安心调养,按时服药,就能恢复。”
从楼胤的卧室出来,就见慕妤蔷一人独自坐在院子中黯然神伤, 楼婉君上前倒了一杯茶水,轻声宽慰道。
慕妤蔷听罢,轻叹一声,轻轻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道:“我不是担心你爹的病情,有墨宗出手,我自当是放心的,只是你爹的身份……”
说到这里,连楼婉君也沉默了,关于父亲身份的事情,她没有去问过楚北陌。
那日离开楼宗之后,就忙着安顿一家人,而兄长也要忙着张罗,将生意给重新做起来,母亲忙着照顾父亲。
而新买下来的宅院较大,除却他们当初跟娘亲他们一起撤退回来的暗卫之外,北府那些曾经的下人,她是一个都没敢再用,而是给了一笔钱,遣散了。
楼甫那老东西对他们了如指掌,必然是在府中安插了眼线的,她又没有精力去一个个地调查,索性就一并给撤换了。
但是这新进府的下人也不熟悉府中事情,她还得自己亲自培训了,加上父亲的事情,她忙得恨不能分身,这一来二去的,府中的事情也逐渐安稳了下来,她也才能喘一口气。
“娘,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会过去的。”
她浅声安慰道,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心头也是被父亲身份这块大石头给压着的。
源宗,那样的底蕴,是她这个层次想到不敢想的,父亲和源宗怎么会有牵扯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父亲曾经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虽然那老东西是心狠手辣无情,但是在对楼璞、楼鲲以及楼啸三人的态度,和对你父亲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对你父亲……就像是对待一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