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道:“那么你打听到了甚么消息?明教怎样了?咱们那些故人怎么样?”
金花婆婆道:“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没去打听。我只是要去找害死我丈夫的头陀算帐,还要找峨嵋派的灭绝老尼,报那一剑之仇,其余的事,老婆子也没放在心上。”
谢逊怒道:“好啊,韩夫人,前年你在冰火岛上,对我怎样说来?你说我张五弟夫妇为了不肯吐露我藏身的所在,在武当山上被人逼得双双自刎;我那无忌孩儿成为没人照料的孤儿,流落江湖,到处被人欺凌,惨不堪言,是也不是?”
金花婆婆道:“不错!”
谢逊道:“你说他被人打了一掌玄冥神掌,日夜苦受煎熬。你在蝴蝶谷中曾亲眼见他,要他到灵蛇岛来,他却执意不肯,是也不是?”
金花婆婆道:“不错!我若骗了你,天诛地灭,金花婆婆比江湖上的下三滥还要不如,我死了的丈夫在地下也不得安稳。”
谢逊道:“好啊!韩夫人,我只因挂念我无忌孩儿孤苦,这才万里迢迢的离了冰火岛重回中原。你答应我去探访无忌,却何以不守诺言?”
金花婆婆道:“当日咱们说好了,我为你寻访张无忌,你便借屠龍刀给我。谢三哥,你借刀于我,老婆子言出如山,自当为你探访这少年的确实音讯。”
谢逊摇头道:“你先将无忌领来,我自然借刀与你。”
停了停继续说道:“别说借,就是送于你也不是不可,但韩夫人你必须将我那无忌孩儿带到这里来!”
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松口!
金花婆婆冷冷的道:“谢三哥,相交几十年,你信不过我么?”
谢逊道:“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亲如父子兄弟,也有信不过的时候。”
声音有些凄凉,却是想起了成昆的往事,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说起来,成昆于他,不知道到底是恩德多一些,还是仇怨多一些,这么多年的煎熬,或许恩德、仇怨早就化作一团,怎么也分不开了!
金花婆婆道:“那么你定是不肯先行借刀的了?”
谢逊道:“你不肯为我探访无忌,那也由你。谢逊唯有重入江湖,再闹个天翻地覆。不过我谢逊再入中土,不知武林中将有多少仇家前来跟我为难,金毛狮王早已非复当年,除了这柄屠龍刀外,再也无可倚杖,嘿嘿……”
说罢仰天一叹,纵身而起,从西边山坡上走了下去。但见他脚步迅捷,直向岛北一座山峰走去。那山顶上孤零零的盖着一所茅屋,想是他便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