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南侧就是融觉寺,是清河文献王怿所立的。从老远就能看见里边有一座五层的佛塔。俩人进了寺,寺院很大,佛殿僧房布满方圆三里。今天虽然临近月底,也不是休息日或特俗的日子,但在寺里听禅拜像的百姓依然不少。走在寺庙之中,香烟缭绕,钟声庄严,佛音空明,僧众虔诚,让人立刻觉得心灵净化,百魔不侵。
佛塔的下边不远就是主殿,佛塔与主殿间,广场开阔,能容纳千人以上,不过今天倒是没那么多人,孙云目测了一下,估计大约有二三百人正在席地而坐,聆听以为大师讲经。
这么多人,显然大殿再大,也容不下,因此只能在室外讲经。由于室外不拢音,那个大师便在广场的中央垫起的小台子上断坐与蒲团,听众都环绕在他的四周。
孙云看了看,大师年纪不算太大,四十多岁,不到五十。身形瘦弱,三绺胡须。孙云不认识,书中暗表,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方圣人昙谟最,历史上被第二个有此称呼的人,当年鸠摩罗什曾经称呼释道安为第一个此称号的人。此外,昙谟最也在十年前的终南论剑定为黄河大剑,功力达到七重炼神化虚的炼神幻影之镜。
此刻,只见钟罄声中,大和尚正讲述禅机,孙云和萧月找个人群后边的蒲团坐下,听到:“返望前因。已受果名。涅槃是彼果家果。故云果果。云何因中因缘之理。单说为因。所生行德。名为因因。乃至果中方便菩提。单名为果。性净之体。名为果果。以彼因中始终方便依理起行。是故理本。直名为因。行为因因。果据终极。摄德归体。德名为果。体名果果。然彼果中。方便菩提。说名为果。性净涅槃。别为果果。何故因中。证教两行。通为因因。以果类因。因中教行。应名为因。证为因因。但彼因中。位分参差。义别前后。凡时生死。就本说因。圣道之中。证教虽殊。同依前起。但名因因。果无先后。故就同时。体德分二。随义左右。隐显言耳。非因果者。释不异前。又准经中。分性为六。喻相如何。以此况性差别有六四门分别。第一依彼迦叶品中。凡夫佛性。须陀斯陀。断小烦恼。……”
孙云只能听懂佛理的皮毛和字面意思,但此刻在众人虔诚气氛中,加上旁边笙管笛箫的和旋伴奏,尤其法师昙谟最虽然岁数不小,但容貌清秀,声音洪亮圆润,富有磁性,且口若悬河,讲的天花乱坠。他诵经如同演讲天书,不知怎么就像给人醍醐灌顶之感,众人听的如醉如痴。孙云一样觉得振聋发聩,耳目一新,不知不觉把鬼魅萦绕之惑、惊心动魄之寒驱散。
须臾,讲经完毕,众人口唱赞歌,才起身散开。不过还有不少人,把法师围住,对佛经中不懂的地方,悉心求教。孙云不懂佛法,无从问起,便和萧月起身来到佛塔的下边远远望着众人,继续感受佛道的气氛。
萧月说:“大云,你怎么样,感觉有没有效果?”孙云说:“挺有收获的,我感觉心魔好像虚影一样,一见到阳光,就被驱散了似的。”
萧月说睁大眼睛,说:“真的呀,看来你与挺佛有缘呀!”孙云问:“怎么说呢?”
萧月说:“心灵聪慧,闻声而知意,就是有缘啊。”孙云笑笑说:“哪那么有缘,我只是有点启发而已。刚才大师讲的佛经,我半点都没听懂,真像听天书了,而且是无字天书那种,而天书对我灌输,就像对牛弹琴。”
萧月说:“我也不懂佛经,不过听人说,这个大师善于讲涅槃和华严,尤其还著述过大乘义章,是个得道的高僧。今天讲的不但你不懂,我也一样啊,不过我就没有你那么醒悟。”孙云说:“那是因为,我有魔障,而大师的佛经,有驱魔的功效,就像对症下药,赶巧了。”
萧月笑笑,不置可否,说:“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心魔呀?”孙云说:“我怎么能说的清楚呀。魔窟里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只是在梦里才不断的涌现。还不如你们,你们在外边水晶球看见的尽管是魔窟的一个片段,但都能记住。而我听李顺兴道长说,我的功力在三重以下,穿越结界会被结界的神秘力量抹去记忆,所以里边惊险的情结可能对我只是剩点影响,我估计经过今天的驱魔,我就会彻底忘。”
“那你说的这个心魔就是指恐惧了。”“差不多吧,应该就是它。”
萧月笑笑说:“可我觉得你应该还有别的。”孙云开始脸红说:“还有?还能有什么呀?”
萧月盯着孙云,笑吟吟的问:“你说呢?”孙云的脸更红说:“那个事不是假的么?”
萧月脸色也一红,然后镇定了一下说:“大云,我没笑话你,也没责备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也是你的一个心魔。”孙云一愣说:“这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