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汝南守军北上攻入陈国!”探马满脸是汗,满头灰尘,显然是一路马不停蹄狂奔来到白马的。
当啷!
刘宠刚刚摘下的头盔失手掉在地上,双目圆睁,噼手一把抓住那探马的衣领,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汝南守军攻入陈国,千真万确,恐怕此时陈国早已失守多时了。”探马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汝南守军攻打陈国?那负责围困汝南的刘表和孙坚呢?”刘宠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这事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汝南城明明被刘表的十万大军和孙坚的四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怎么会有兵马攻入我的陈国?
“孙坚和刘表起了内讧,汝南守军就出来了。”探马道。太过详细的内容他也不知道,也来不及细致探察。
“完了!”国相骆俊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宠彷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走到卧榻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想要送到嘴边,但是手一个劲地发抖,茶碗噔噔噔噔作响,有茶水轻轻泼洒出来。
“怎么会这样!?”刘宠勐然狠狠地把茶碗摔到地上,怒声吼道。
陈国一失,陈军的根基就断了,十几万人成了无根浮萍,后无粮草接济,前方又有坚城挡路,该何去何从?
与刘宠、骆俊的惊慌失措类似,天下不少势力听说汝南、白马先后解围的消息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太魔幻了,与本来的谋划或者预期大相径庭。
雒阳朝堂之上,太傅袁隗张口结舌,似乎想要辩解几句,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司徒袁逢也是站在班列之中低头不语。
众文武官员,乃至小皇帝刘辩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袁氏兄弟身上,他们明明是全场聚焦的中心,但是却觉得内心无比阴冷,只想呆在无人的角落。
何进、丁原两人更是投去不屑的目光。
“哼,什么六路大军的图谋,什么稳操胜券的内应,原来全都是没用的乌合之众、土鸡瓦犬,呵呵……”吕布冷笑道。
他早就看着以袁氏两老头为首的满朝文官不顺眼了,既不能杀敌、也不能守城,却成天指手划脚、评头论足,让人看了就生厌。
袁隗图谋设局最后却论为笑话,吕布便没忍住出言讽刺。
“吕布,你在胡说什么?”袁术一看自己家长辈被人数落,立刻跳了出来,手指吕布道,“你有本事,怎么把虎牢关丢了?你有何面目奚落别人?”
“竖子,你若不服,咱们出去比试个三招五式,你敢也不敢?”吕布也是得理不饶人,大声道。
“奉先休得无礼,怎么能这般说太傅。”丁原冷下脸来斥责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太傅如此周密的部署都没有成功,汝南之围、白马之围先后被解,这必然是上天还想让那个昏君多活几日罢了,非太傅之过。”
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是丁原看向何进时,两人眼中还是掩饰不住有笑意洋溢出来。
袁隗听了真想找个地缝追进去。
袁逢也急忙把袁术劝住。最后朝会不欢而散。
散朝之后,何进便向刘辩讨了一道旨意,封袁术为汉中太守,让他前往益州向刘焉催要兵马和粮草,即刻起程。
至此,朝中再无袁氏兵马。
并州上党郡,袁绍正与谋士们商议,是兵进河内还是直接去攻魏郡。
刘晔与孟坦虽然率兵进入上党境内,但是却没有攻城掠地,只是驻扎在边境附近观望,监视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