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杜显彰推说累了,顺势将杜若灵骗了出去。
留下机会给赵霁,让他好与田氏说话。
田氏吩咐田妈妈守门后,果然哭哭啼啼,将赵霂做下的糊涂事,说了出来。
赵霁因为早从杜显彰处得知,平淡说道:“若只是财色,倒不算太坏。”
“可他的前途,尽毁了呀!”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田氏焉能不心痛,“他还尚未娶亲呢。”
“这是他自己做下的事。”赵霁揉着发酸的眼眶,“也没人强逼了他。”
“你父王说,要将他绑去京中,任凭圣上发落。”
赵霁轻声自嘲,这就是父王的自保之策吗?将一切罪责推到儿子身上。
晚间崇王书房里,三子赵霄听闻要自己陪同前往时,立刻没了往日的内敛谦恭,“他做下的腌臜事,为何要我去陪死!”
崇王竖眉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赵霄偏过头,不服气回道:“儿子人微言轻,恐不能胜任!”
赵霁接话,“父王,我去吧。”
在崇王诧异的眼神中,“我多少与圣上熟悉些,希望能有些薄面,保二弟性命无忧。”
跪着的赵霂知道自己现在所求最好,就是性命无忧,立刻膝行抱紧了赵霁的大腿,“兄长,救我!”
“丢人的畜生!”崇王扔了两本书过去,“只会带累你的兄长!”
赵霁并未去看匍匐于他脚下,哭得声泪涕下的二弟,拱手说道,“父王,只要阖府安然,无惊无险,孩儿定当竭尽所能,保二弟平安。”
崇王没再多说,只让亲随将赵霂关在自己院中,无令不得出府。
赵霁独留了下来,“父王,我看这事,只要圣上不疑崇王府忠心,便不会有事。”
他真心希望父亲能在祸事未成之前,以卢氏为前鉴,尽早收手。
可他又担心卢氏手里留了把柄,早晚会牵连出崇王府。
“做与不做,他都会疑心。”崇王眼神萧索,“你陪在他身边十载,难道还没看清么?”
赵霁答道:“凡有亲者,他俱会疑心,不止崇王府。”
“我原本以为,他会留你在京。”父子俩在赵霁回渚州月余之后,终于不再客套。
“与我同龄的,此番皆回了封地,他如何好留我一人?”虽然诸多质子,唯他有幸养在圣上身边,可他并不认为,会因此有所不同。
“可能让杜家公子相送的,唯你而已。”
赵霁轻摇了头,“嘉言并无杂念。”若不是卢氏与他有旧怨,也牵不出此事。
“并无杂念?”崇王奇怪地重复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尚未入诏狱,不过陪我来渚州玩玩。”
赵霁不能多想,也不敢让父王多想,杜显彰若在渚州有事,形同崇王谋逆,他希望父王能保持清醒,以家人为重,“他尚不知我会与他同行,也不知二弟之事。”
“卢氏藏得那样深,为何他与你一来,就遭了这灭顶之祸?!”崇王满含的质问,赵霁心伤地错开眼神,“那样的贼寇,人人得而诛之!”
“贼寇?”崇王冷冷轻笑,“焉知不是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