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品,县令为七品,县丞有从七品,也有无品的。”
“像渚州府衙,里面主事的,就有一大拨从七品的。”
宁仙儿越听越迷糊,“那我与他们有何区别?”
“你领的是官眷的俸䘵,因为从七品本来没有官眷敕封,所以你实际领到手的,应该是七品官眷的俸䘵。”
“还有,你的俸仪应该也是七品的。”
宁仙儿想起前次从未穿过的六品俸仪冠戴,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转眼即灭。
但是她的平淡看在杜显彰眼中,却是另一番含义。
“人之禀性必要遇事才能显现,宁四姑娘淡泊心志,真不输寻常男子。”
宁仙儿如何能说,自己是因为经历过一回才会如此,只得装傻,“哪有那么回事,我是因为稀里糊涂。说不准,今晚就会兴奋得睡不着了!”
“这样难得的喜事,得意些也是应当。”
两个人边说边谈,居然一路走到了宁仙儿住的院子,回过神来的宁仙儿,脸上有了绯色,“杜大人,民女到底是兴奋忘形了。”
“明日我会随军出城。”杜显彰说了句不上不下的话,见宁仙儿没有反应,挥了挥手,径直转身离开。
苏无量等他走后,“四姑娘,圣旨和俸仪余婆婆都接了。”
这是件大事,宁仙儿赶紧进去,将东西供奉在书房中。
一来时局不允许,二来前次获封出城祭拜,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所以这次她只选择了在家里禀告爹娘。
空着的左侧厢房,自那夜惊醒后,就供奉了爹娘的牌位。
离奇的遭遇,她总觉得是爹娘冥冥中的庇佑。
莫非是爹娘并不认可赵霁,所以没有让他也一起重来一回吗?
牌位前青烟袅袅,寂静无声。
虽然心中仍有挂念,但既然物是人非,强求又有何益?
双手合十,祈求爹娘,“就算已经与他无缘,还是盼着他余生顺遂,无惊无险,希望爹娘庇佑他此次剿匪,平安无事!”
这样一桩大好事,宁府自然不甘于人后,连着送了几封帖子,见宁仙儿依旧不理,竟主动找上门来。
宁仙儿在成德堂正厅接待了族里几位长老和爹的三位兄弟。
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客套话,只端庄大气地谢过,便只喝茶不搭话。
大伯无奈,“仙儿,想这成德堂兴办之时,我可是也曾出过力的,四百两银子呢!”
二伯和四叔也赶紧搭话,“正是,正是,我俩在涂御史和陈堂主的募捐上,也各出了一百五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