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原先与她一同吃午饭的想法,赵霁径直去找了母亲。
“为何有这个想法?难不成,”王妃直接皱了眉,害他赶紧解释,“听说她尚未及笄,又是如此匆忙,稳妥些为好。”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是忙忘了。”王妃明显有些焦燥,吩咐人即刻去找田妈妈来。
趁着屋内无人,赵霁说道:“母亲,此事能否只限于你我和田妈妈。”
“这是当然。”和早已成年的儿子谈论这事,王妃十分尴尬,轻咳一声,“若有不妥,断不能留她。”
“若无不妥,母亲会轻看她吗?”赵霁试探着,只要一想起宁仙儿的死法,就觉得心中绞痛,既有机会重来一回,不希望她再被人污蔑,所以他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就算日后宁府的人再生事端,也只会自寻死路。
王妃翻看着新送来的花样,“听莲香说,宁府待她极为刻薄,若无不妥,我不会委屈了她。”
事要一桩一桩来办,赵霁并不急于提及宁府昧下她家财的事。
先让母亲接受她,才能让母亲帮忙出面讨回,毕竟这事,他若去做,实在有失身份。
先田妈妈一步回了院子,吩咐伍月在她的午饭中下了蒙汗药,这事她也不能知晓,想起她那烈性求死的场面,很有些后怕。
之后就躲入了书房,草草翻过,宁三公子的藏书颇为繁杂,很多书页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字,这应该是她那手凌利笔锋的来历。
她的字迹,从最初的生涩到笔划醇熟,最后形成极具风格的落笔。
常说字如其人,一笔一划勾勒间,赵霁会心而笑,就知道她并不是性情转换,而是蒙蔽人的假像。
透过窗棱,她那边依旧静谧无声,想来药效还未过。
果然晚饭前,莲心就捧了东西送来,笑吟吟对刚刚睡醒的宁仙儿说道:“宁姨娘,王妃说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这两块料子轻薄,最适合用来裁制夏装,还有这两枝簪子,也是王妃特意挑的。”
宁仙儿依礼谢过,直到莲心走后,都没醒过神来。
莲香问她,“姨娘可有喜欢的花样?”
宁仙儿摇头,她并不擅长针线,以前娘亲说她不必为此去伤眼睛,之后再没有新衣衫穿,莲香应该不是问她缝补之事。
所以莲香自告奋勇替她操心,她万分感激。
王妃听完莲心的回禀,对一旁的田妈妈说:“看来你没说错,她不像是个有心机懂盘算,会勾引人的主。”
田妈妈接话,“宁姨娘尚未及笄不说,恐怕也未成人。”
王妃诧异之余,“那等她及笄之后,再圆房吧。”
莲心插话,“王妃,听伍月说,世子爷尚未与宁姨娘碰过面。”
“莫勉强他。”在她看来,宝贝儿子只是大发善心,所以才会谨慎异常,不想出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