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但他身上那股虫尸的臭味,却是再熟悉不过。”楚珏面容冷肃,眼底写着切齿的痛恨。
显然在闽北,就连闽北侯都深受人壳其害。
“我和他还有老申头,都有各自的仇人,这个,是奔着他去的。”苏沫儿朝萧寒庭一指。
“想知道什么,问他,要是不说……就别问了。”
楚珏原以为她能给个什么好的建议,没想到竟然是让他果断放弃。
老申头噗嗤一乐,挨了两颗卫生球眼,就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得没完。
萧寒庭瞥了楚珏一眼:“我什么都忘了。”
这倒是事实,老申头早就说了,小两口互相捡到对方的时候,大冰山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人壳为什么会追杀萧寒庭,但这玩意儿就像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就是不死不休,甩不掉了。
楚珏看着靠在马车边的萧寒庭,眸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人壳已经在内地现身,这个消息要及时传回闽北。
接下来就是跟住了这一行人,看看他们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惊人的秘密。
短暂的插曲过后,一行人又重新上路。
楚珏刚才已经打探明白了,再往前二十里有个小村子,之后的五十里都荒无人烟。
有老申头和宝儿在,不可能快马加鞭赶七十里路去下个县城。
今晚就只能借宿在那个小村子了。
马车慢悠悠地晃,在暮色渐起的时候,终于到了楚珏口中的小村子。
确实小。
从头到尾二百米有余,散落着十几户人家,飘起炊烟的也不过就是其中的五六户而已。
“我来打听的时候,就觉得今晚该是宿在这儿了,已经给村长打点好了银钱,就住村子东头的那几间草房。”
楚珏翻身下马,牵着爱马走在马车边,对车里的人说。
“这村子看着好荒凉啊,人怕是受了灾熬不住,不知去哪儿逃难了吧?”
老申头推开马车门,点起一盏气死风油灯,递给唐河。
借着暮色将整个村子打量一番,心里就到抽了一口凉气。
村子不大就罢了,人丁还少得可怜,甚至连唐家村的一半都不如。
“对,这些屋子空了的,都是拖家带口逃难去的。家里有人实在撇不下的,就留下来,苟延残喘,活一天是一天。”
楚珏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苍凉。
他亲爹闽北侯何其爱民如子,治下甚严,也不能保人人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再遇上这样的天灾、人壳那样的人祸,实在是殚精竭虑,也无法周全到每个人。
外乡人进了村子,村里仅剩的几户人家立刻关门关窗躲起来,不欲多加接触。
苏沫儿等人自备着干粮,车上用具一应俱全,无非是缺少片瓦遮头罢了,这事儿也被楚珏打了个提前量解决了,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叨扰。
村东这家,应该是个富户,家里房子就有亮堂堂的四间。
正二侧二,规规矩矩的格式。
苏沫儿毫不客气地占了一间,老申头和宝儿加唐河也占了一间。
原本剩下两间,给萧寒庭和楚珏一人一间正好,偏偏其中一间的坑不知怎么塌了,没法儿睡人。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都站在唯一那一间门口运气,谁也不让谁。
“爷爷,大哥哥和小哥哥为什么不进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