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无法，只得大步朝洞外走去，顾祈悠悠跟着跨出了洞口。
两人蹲在一棵松树下，树脚下积雪成堆，最是丰厚。
阮辞捧了一捧雪，还不及捂起来，就被顾祈拿开了去。
顾祈道：“阿辞，接水。”
水有些凉，但是并不冰冷。
她很有些尴尬，后知后觉道：“总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顾祈道：“那是自然，你仅用一只手就占了我。”
“……”阮辞反口就道，“说话要点良心，明明是你先占我未遂，我是在给你善后。”
话一出口，又是一阵沉默，只不过两人之间萦绕着的若有若无的甜蜜化解了那份尴尬。
阮辞洗干净手时，顾祈手上的冰团也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她拂了拂手上的水珠，听着静谧的林中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并不急迫，顾祈道：“应是他们寻来了。”
“顾祈，”阮辞轻声唤他。
他在她身边浅浅应着。
阮辞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哪种关系？”
阮辞抿了抿唇，低着眼帘不去看他，道：“就是在山洞里时的那种关系。可能从这里离开以后，我又得像之前一样疏远你，和你保持距离。”
顿了顿，又道：“现在还没到京城，在我还没彻底打开心里的结时，别苑里的丫鬟，死去的城守，都能一眼把我们看穿。那回到京城以后呢？我不想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一次她心里不再彷徨，也不再茫然，她内心里感到踏实安定，如若是为了她和顾祈的以后，这一次一定要把自己对顾祈的感情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不让外人察觉。
“回京城啊，”顾祈眯了眯眼，道，“我没打算让你回京城。等到了下一座城镇，与那里的旧部联络好以后，你就要一路南下，与沈将军的南境大军汇合了。”
阮辞震了震，抬头便看见谢清予与陆景的身影依稀出现在林子那头。
她开口就问：“不回京，那小腿怎么办呢？”
“我来想办法。”
阮辞正要问他想什么办法时，那边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陆景霎时就扬声道：“阮辞，原来你们在这里！害得我和谢将军好找！”
剩下的话阮辞没来得及问出口，很快陆景就小跑着过来，又道：“你们没事吧，方才我们在那边发现了杀手的尸体。”
很显然，不用问就知道那必然是顾祈的杰作。
阮辞摇了摇头，道：“我们没事。”
谢清予道：“既然没事，那就赶快下山赶路吧。”
到了下一座城，已经离京城非常近了，只需快马加鞭，三五日便可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