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淡淡笑了笑,道:“陛下谬赞,顾某只不过是忠君之事而已。”
羽息国皇看了阮辞一眼,道:“好一个忠君之事。你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和公主了。”
阮辞眼皮一抽,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于意味不明了?
羽息国皇帝亲手接过书信,又道:“明姝公主得空,可以去地牢转转,也可以去亲自审审那刺客,大将军是欢迎之至的。”
说罢,皇帝便带着宫人离去了。
阮辞关好门,回头来坐到顾祈床边,道:“你知道他会来要信?”
顾祈道:“他来不来,这信都要写。只不过这两日,你去藏书阁给我搬书来,陛下应是知道,我有闲情逸致看书,自是有精力考虑其他的正事。”
阮辞抬手,轻轻揉着顾祈的太阳穴,顾祈瞠了瞠眼。
“不舒服?”阮辞指上轻缓。
“不,很舒服。”
“往后清闲度日的时候,少想些行不行?”
顾祈低低含笑,“好。”
只是不知道离开这里以后,又剩下多少个清闲度日。
阮辞不去想那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说你忠君之事,可你做的这些都是在坏君之事,你哪里忠了?”
顾祈静静看着她,道:“你才是我的君。”
阮辞手里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又移开,遵循自己的心声,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做我的臣。”
君臣君臣,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总是会被拉开一段距离。
她希望能和顾祈并肩,往后一直相携着走下去。
可是一想到,有一天顾祈终将拱手把她送上高位,而他依旧站在原地俯首称臣,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爱的顾祈,风清月白、顶天立地,不应对任何人低头,也包括她。
顾祈修长洁白的手指拈起阮辞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笑了一下,道:“裙下之臣,也不让我做?”
一股热气直窜头顶,阮辞郑重其事地对他道:“顾祈,不要撩我。”
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阮辞再打算去地牢里走一趟。
第二日天气仍是阴沉沉的。
阮辞给顾祈煎药,看他服下以后,便出门去地牢。回头还不忘叮嘱他:“不要下床,你看会儿书,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
一走到院中,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阮辞侧头看去,见谢清予也出得房门。只不过他换了常服,不再是之前养病时候的样子。
阮辞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地往外走,谢清予亦是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发现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阮辞不由道:“你上哪儿去?”
谢清予答道:“地牢,你呢?”
阮辞默了默:“我也是去地牢。”过了一会儿,补充道,“我觉得你伤病初愈,还是仔细在房里休养,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我没有那么娇贵,好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