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己烤就自己烤。”
阮辞啃干粮时，顾祈亦淡淡吃了两口。
他又出声问：“腿还疼？”
阮辞囫囵点了点头。
“可能是磨破了皮，一会儿需得上点药。”说着顾祈便掏出了早前备好的药膏，递给阮辞。
阮辞一噎：“怎么上药？”
“不会？要不要我帮你？”
阮辞瞪他：“我当然会！但关键是你们在这里我怎么上药！”
阮辞也很想上药，这样内侧的磨伤才能好得快。不然明早上马继续赶路，又得是一番折磨。
这种情况下，陆景和顾祈理应回避。
可就算是回避了，让阮辞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脱裤子上药……感觉也很怪怪的。
最后还是陆景借口去方便就遁开了，但顾祈从容地留了下来。
阮辞问：“你怎么不去方便？”
“我不急。”顾祈见她快要抓狂的样子，悠悠笑了笑，随后背过身坐着，“我留下来给你打掩护。你可以靠着我背身坐，我看不见的。”
顾祈这一背过身，正好挡住了火光。阮辞靠着他的后背坐，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她一边靠着他，一边打开药膏闻了闻，嘴上还道：“那一会儿你要是转头过来看怎么办？”
顾祈道：“除非你需要我帮忙。”
“那你要是敢看，我戳瞎你。”阮辞威胁道。
阮辞也没脱裤子，她只是沾了药膏以后便伸到裤子里，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摸去。
在碰到伤口时，毫无防备，嘶了两声。
阮辞动作缓慢而怪异，又是抹黑进行的，等抹完了药膏，都好一阵过去了。
夜里入睡时，阮辞太累了，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去。
她枕着顾祈的腿，眉目安然。偶尔嘴角轻轻溢出一两声梦呓。
顾祈细听，才听见她是在叫“小腿”。大约是梦到了小腿，她嘴边浮现出一抹安宁的笑。
顾祈手指拂了拂她鬓边的发，动作温柔。
陆景还没睡着，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他有些肯定，大抵顾祈也是喜欢女人的了。而且他喜欢的，恐怕就是这个怀里枕着他腿睡着的女人。
不然他怎么能流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怎么肯为了她舍生忘死，早已超出了君臣之道。
顾祈忽而意味不明地道：“不该你看的便不要看，不该你知道的便也当做不知道。如此对你才有好处。”
他话语声很清淡，但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是微寒的，并带着隐隐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陆景一惊，背过身去假装睡了。
到了第二天上路时，显然好了许多，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只不过骑马赶路难免反反复复，忍着忍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