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因着明天还要赶路,大家早早就休息了。
楼下堂内点着油灯,光线黯淡。
驿馆里条件有限,青杏要写信需得去堂上借笔墨。
阮辞无心睡眠,踱出房门便背着手站在另一扇房门前,抬一手敲了敲。
来开门的是顾祈,他身着月白色单衣,发髻松散,身上还带着清润的气息,应该是才洗过。
抬头时看见阮辞,狭长的目色一顿,道:“公主有事?”
阮辞尽量不去看他,道:“陆景呢?”
陆景在屋子里头应道:“公主你找我?等等,我还在穿衣服。”
阮辞抽了抽嘴角。
一个刚洗完澡,一个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两男共处一室,真的很令人遐想好吗!
顾祈略扬了扬眉梢,把阮辞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道:“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房是两人房,洗澡和睡觉都是分开的。”
驿馆也就这么大点,其他侍卫都是几个人挤一个房间的。
实在是无可奈何了,顾祈才和陆景歇一间房。
阮辞咳了咳,正色道:“顾大人不必紧张,我又没说你俩一个浴桶沐浴。”
顾祈轻声问:“你找陆景做什么?”
阮辞这才抬眼看他一眼,见灯火下男子轮廓无暇,轻佻笑道:“怎么的,你吃醋?”
顾祈眼神幽深,应道:“是啊。”
阮辞心跳猝不及防地有些快。
这时陆景理好了衣服出来,头发还半湿的,问:“公主找我什么事?”
阮辞侧身让陆景站在门口透过木廊上的栏杆往堂下望了一眼,不咸不淡道:“青杏在楼下写信,去,把信件拦下来。往后都不要让她再往京里写信。”
陆景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随后陆景就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去。
顾祈倚在门边,问:“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阮辞转身就走,道:“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
当青杏坐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的时候,陆景没声没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见她写了一半才突然出声问:“写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青杏一吓,手上一抖,笔墨在信纸上划出一条贯穿的墨痕。
这信还怎么送出去。
青杏起身回头一看是陆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道:“副使这个时候不睡觉,躲在背后吓人做什么!”
“你要不是做了亏心事,能被吓成这样吗?”
说着陆景就要来拿那信纸,仔细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结果青杏似早料到了他要来拿一般,连忙就翻身把那信纸给压住。
陆景显然没想到,这一倾身下去,恰恰把青杏给若有若无地压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