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这疯言疯语，她果然是知道些内情的！
何氏跪在地上，死命的朝着连宁磕头，嘴上也不肯停下来。
“是老奴害了娘娘，害了小皇子，也连累的娘娘全家都丢了性命啊……”
听何氏提到“全家性命”，连宁面色越发动容，眼眶氤氲。
她想起那些血色中的刀光剑影和凄惨绝望，想起手无寸铁的阿娘被一剑穿心，想起临别一眼阿爹淹没在漫天的火光中……
那是她全家上下的劫难啊。
七年之后，却只有一个疯妇可以与她共情！
“夫人认错人了，奴才连宁……”
连宁仰了仰脸，眼泪也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嚎啕声骤然而停，何氏捏着她的裙摆一角，森森冷冷的发问，“你到底是谁？”
连宁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去。
何氏面色镇定，眼里虽含着泪，目光却锐利老辣，几乎要看透到她的心里去。
果然……
她是装疯的！
“你到底是谁？三番两次过来试探老妇有何目的？”何氏继续逼问。
她刚刚刻意提起往事，看她面露悲伤，眉眼之间又与董相公有几分神似，何氏也不敢肯定她与洛州董家有关。
“夫人…没疯？”连宁有些高兴，指尖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痕。
“太后说我疯了，那我自然是疯了！”
何氏冷哼一声，连宁忙把她从地上搀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年纪不大……”
“奴才连宁，是董贵妃娘娘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