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捶了一下她的心口,痴笑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冰雪聪明,人又善良,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是自家姐妹了。这次若不是你为我制造机会,我恐怕也无缘出宫探亲了。”
“……”
“但是,你下次真的不可以这样冒险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太极殿闻到香薰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你怎么敢这样啊。”
“不是有惊无险吗?”连宁终于轻笑,“何况,我也没想过真的毒害皇上,最多就是利用他达成所愿罢了。”
“你呀……”
……
承欢殿。
顾娴姝握着一柄折扇,纤细如葱白的手指在折扇的扇面上一寸一寸的抚摸。扇面上画的牛郎织女相会,旁边用小楷题了一首秦少游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她皱着眉,小声的念那扇面上的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
她的朝朝暮暮早就断送在了达州城外十里湍急的河道中。
“主子,别看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婢女秀珠泡了一壶茶近前来,嘟囔道,“宝悦阁的那位都晋了贵嫔了,主子也该上点儿心才是。达州前日来信了,为了给景昭公主贺婚,将军命公子前年就备礼入京,让主子提前打理一下京中的府邸,也给公子省省心。”
顾娴姝低眉冷嗤。
给顾永梁省心?就凭他也配?!
很快,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神情一下子就松缓许多,抬眼看向秀珠,淡淡的问,“秀珠,你跟我多久了?”
“从主子十岁之前,秀珠就跟在身边了。”
“是么?那可真是够久了呢。”顾娴姝捻弄着自己的指甲,“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入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