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宁好似瞬间明白了许多,难怪以前总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时常带着几分刻薄和怨怒。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两句诗…如何?”
赵裴突然转过头问她。
“奴才有罪。”
连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何罪?说来听听。”
赵裴大约兴致很好,走到她跟前,低头俯视。
连宁匍匐在地上,清冷的目光只看到男人的缎面的靴子,丝线绣出的金龙沿着靴筒腾飞而起。高大的身躯在她跟前投了一层阴影,压迫感极重。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得认罪,才有机会走下去。
“孔明灯上的诗是奴才所写,奴才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连宁埋着脸,谦卑的回话。
“所以,你明知道朕命李长盛在宫中寻那个孔明灯上的题诗之人,还敢隐瞒不报?”赵裴转过身去,语气冷冽,不怒自威。
好似他的“恩宠”送到了半路却被人给退了回来。
还是一个内廷司的奴才。
她的不屑,令人恼怒。
“欺君,可是死罪。”
“回皇上,家人忌辰,奴才难忍心中思念。但宫中严禁私下烟火祭祀,奴才不得已才在孔明灯上题诗,以寄哀思。因为害怕主子治罪,才不敢承认。并非奴才有意欺君,皇上明鉴。”
赵裴又转身去看那宣纸上的诗。
星辰知我意……她的意,原来竟是这个。
再回头看向连宁,一滴眼泪不声不响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