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孝顺,但凡是能寻些乐子的事情,总是记挂着太后。”
“哀家老了,哪能同她一般玩闹。若是她府里有人做个伴儿,也不至于成日里往宫里头跑了,这前几日还嚷嚷着要搬回来住呢。要不是宫里头不自在,怕早回来了。”太后边说边笑起来。
连宁极少认真打量她,她怕自己的眼睛藏不住心里的仇恨。
她的阿爹阿娘,她的小六哥,他们全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都死在了七年前的那场所谓的“叛乱”里。
而眼前的这位,与她隔着的正是血海深仇。
她入宫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真相,替董家平反,还父兄清白。
无论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宁丫头?”
听见太后唤她,连宁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去了,竟这样出神?怎么眼睛还红了?”
“回太后,奴才想起过世的双亲,一时失神,请太后恕罪。”
“思念至亲,人之常情,什么罪不罪的?哀家刚刚同你说,若儿年纪与你相仿,性子也与你投缘,你得闲了,去陪陪她吧。回头哀家给你道旨意,随时可以出宫,替哀家探望公主。”
“奴才遵旨。”
连宁喜不自胜,若能随时出入宫门,那自然再好不过。毕竟,她有太多的事,是在宫里不方便做的。
景昭公主真真是个好玩乐的人,不过三日的功夫,她几乎拉着连宁逛遍了帝京所有的好去处。从闹市的锅饼摊子到郊野的青山绿水,在夫子庙上完香偷两颗供桌上的梨子,混进学堂听老师傅讲学,甚至拉着连宁混进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