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在密林内待了不过大半天就受不了,那要是在北境,估计埋伏几日,没等杀敌自己的小命先没了。
看来,她要好好锻炼身体,不说能练成多高深的功夫,至少不拖后腿!
正想着,她身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阮七七惊讶地抬头一看,却是萧恒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阮七七不知为何,眸子里忽然有些热气腾腾,酸涩地想落泪。
“你,怎么给我穿了?”她一边问一边利落地把那件外套拿下来,要还给萧恒。
萧恒却摁着她的手,低声道,“我是男人不怕冷!”
阮七七无语,谁说男人不怕冷的?
不过现在也无法跟他争执,若是惊动了矿山的人就麻烦了。
她默默点点头表示谢意,穿好萧恒的外套,果然暖和多了。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从官道那边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
“主子,来了。”丑白悄悄抹黑跑过来,把情报传递给萧恒。
“不要打草惊蛇,放进来。”萧恒小声吩咐着,继续趴在潮湿的密林內。
身后的暗卫,全都披着蓑衣淋着雨,无声无息。
那队人马很快来到矿山的铁工坊门口,一行大概有四五十人。铁工坊內的老板迎出来,点头哈腰寒暄几句,就开始着人装货。
萧恒这时站起身来,抖一抖身上的雨滴,提着软剑冲出去。
阮七七紧随其后,其他暗卫跟在他们后面,把那四五十人团团包围在中间。
“你们什么人?”那队人马打头的大声喝问。
萧恒冷冷一笑,并不回应。
那人忙亮出身份,“我等乃是官商,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官商用得着半夜三更做买卖?”萧恒嗤笑一声,“当我没见过官商吗?”
那人不由得上下打量着萧恒,见他一副生面孔,显然有些呆了,却还是看着那太监老板,喝问,“怎么回事?”
那太监老板吓得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回,回大人,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真是个废物!”那人刷地从腰间抽出长剑,劈向那个太监。
萧恒软剑一挑,把那人的长剑隔开,冷笑道,“急了?想灭口?”
那人抿着嘴不吭声,目光在萧恒和阮七七等人身上来回打量,半天忽然一笑,“说吧,要多少?”
估计是把萧恒当成半路打劫的了。
“你能给多少?”萧恒将计就计,打算狮子大开口。
“这个数!”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
“一千两?”萧恒眉头挑了挑,面色不大满意。
“一万两。”那人轻轻笑着,“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萧恒和阮七七俱都大吃一惊,这人张口竟然舍得出一万两?那他们这一趟能赚多少?
十万两?
简直是暴利啊。
“不行,我们五五分。”萧恒进一步试探,打算弄明白这些人的底线。
“五五分肯定不成!”那人断然拒绝,“我们出一趟,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除了运费,要给兄弟们留些辛苦钱。”
听话听音,阮七七觉得再逼紧点也未尝不可。
果然,萧恒信口开河般随意道,“五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老兄,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那人皱着眉语气不快,但看着四周都是萧恒的人,只好点头,“容我跟兄弟们商议一番。”
萧恒颔首,那人就回头跟身边的人嘀咕一阵,一盏茶的功夫才回过头来对萧恒道,“最多这个数,不能再多了。”
这就是答应给五万两银子。
阮七七咂舌,若萧恒真是个打劫的,光靠这个也赚翻了。
萧恒盯着那人伸手,“先把银票拿过来。”
那人摇头,“一时凑不出这么多银票,先给一万两,成吗?”
萧恒冷笑,“你们若是跑了我哪里要去?”
“老兄,我们这矿山和铁工坊都在这儿,能跑哪儿?”
那人说得倒也诚恳,毕竟这座矿山就是金山银山,哪里是区区五万两能比的?
“谁知道你们走了之后会不会搬救兵?”萧恒装作不信他的话,故意诈他。
“老兄,你要是不介意,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干?”那人看上萧恒的势力,又继续试探,“不知老兄是哪个山头的?”
这是把萧恒当成山匪了。
阮七七忍不住想笑,今日她给萧恒贴上络腮胡子,脸涂黑,再加上萧恒一身黑衣短打,瞧上去倒真有山匪的样子。
“你东家是谁?他接收我们吗?”萧恒跟他周旋着,打听着他背后的的势力。
那人来了兴趣,笑道,“我们东家可是你高攀不起的,你想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什么人是高攀不起的?
萧恒不置可否地笑笑,“连吴秀这个扬州刺史我都没放在眼里,还有谁是我高攀不起的?”
“哼,吴秀那个倒插门有什么厉害的?给我们东家提鞋都不配?”那人言语中的傲慢都不加掩饰,听得萧恒和阮七七心里惊讶不已。
扬州刺史他们都不放在眼里,那这人背后的势力,非五皇子莫属了。
五皇子好大的手笔啊!
“莫非是王孙公卿?”萧恒进一步引导他,希望能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哪里。
“你这小子,倒有些聪明!”那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话外透露了背后的人是谁。
萧恒有数了,但寸步不让地要银票,“先把银子给了再说。”
那人面色不虞,“你这人,怎的这般小气?都要加入我们麾下了,还要什么银子?”
“一码归一码,银子一分不能少。”